他脸上还挂着如痴如醉的笑意,很显然还在回味刚刚东眷女那精妙无比的歌舞剧。
凫风初蕾心里一动,便跟上去。
大费的脚步却忽然加快,仿佛想起了什么急事,到后来,简直是健步如飞。此时,正是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而且广场上人多嘴杂,很多是诸侯国的使者,他不太可能设下埋伏,凫风初蕾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她不假思索便冲上去,和大费擦身而过时,匕首一横,便刺向他的心口。
大费侧身,正好躲过心口的位置,但是,利刃已经刺向他的肋骨,剧疼之下,他反手一掌,利刃坠地。
凫风初蕾见事情败露,也不恋战,转身就跑。
几名侍卫冲上来,大费死死捂住伤口,厉声道:“刺客,快抓住那个戴金色帽子的刺客……”
金色帽子,掉在地上,汹涌的人潮里,哪里还有凫风初蕾的影子?
鲜血,很快流淌在了洁白如玉的地面上,大费胸前的衣服全被淋湿了,他面如金纸,显然伤得不清。
人群远远避开,惊惶地看着站在中间的大费,侍卫们团团围着他,草木皆兵地戒备着任何胆敢冲上来的敌人。
有人惊呼:“天啦,是谁居然敢刺杀大费将军?”
“可恶的刺客……”
“一定要抓住凶手……”
“大费将军的伤不碍事吧?”
大费一声长啸,鸾凤迅速飞来,他抬起头,从鸾凤身上扯下一根彩色的羽毛,在伤口处扫了扫,一瞬间,鲜血停止,伤口凝结。
百姓们如睹神邸,纷纷称颂:“大费将军,真乃神人也。”
“难怪人家说大费将军不但战无不胜,医术也很高明……”
“可不是吗?大费将军文武全才,真乃华夏第一人……”
大费朗声道:“偷袭暗算,乃宵小之辈行径,有胆的就出来堂堂正正与我一战!”
“哈哈哈……”
大笑声里,一少年大摇大摆走过来,满脸稀奇地看着大费,“哗,大费将军居然受伤了?”
大费看他一眼,淡淡地:“被区区毛贼偷袭,不值一提……”
“偷袭?偷袭不是大费将军的专长吗?怎么今天忽然提倡面对面堂堂正正决战了?”
大费见是涂山侯人,心里本就恨得出血,又听他出言讽刺,真是恨不得一拳砸烂他的鼻尖,却肃然道:“兵法有云,兵不厌诈。为了获取胜利,在战场上无论采用什么手段都是应该的,毕竟,苟利国家岂敢逞个人英雄?而且,国战无关私怨,一切的作为都问心无愧!但是,到我个人就不同了……”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在下虽然不才,但是从来正大光明!若有人恨我憎我,我宁愿堂堂正正与之决战,而不是偷袭暗算!”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掌声如雷。
他本就长得极帅,这番慷慨激昂听起来真是英雄了得,加上他赫赫战功的背景,简直有一种气吞山河的壮烈气概,以至于围观的少女们,简直如痴如醉的轰然叫好,掌声经久不息。
掌声稍弱,大费才一挥手:“启王子意下如何?”
涂山侯人也拍手:“好,说得好!这么说来,大费将军就不该怪那个刺客了。没准,他也是苟利国家生死以,毕竟,大费将军乃大夏重臣,你一死,大夏的战斗值便会大打折扣,于刺客的国家就是大大的有利,没准在他的人民看来,他也是可歌可泣的大英雄……”
围观者听得这话,纷纷对涂山侯人怒目而视。
更多的则是好奇和狐疑。
难道这个少年真的就是启王子?
真的启王子又怎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身为大夏的王子,姒启在民众中的存在感一直很低,传闻中,他无非是个纨绔子弟、败家子、整天只知吃喝玩乐,于国于家没有尺寸之功。
这样一个人,居然好意思嘲笑大费将军。
大费不动声色:“哦,莫非启王子知道刺客的身份?”
此言一出,周围人等更加愤怒。
涂山侯人不慌不忙:“又不是刺杀我,我怎会知道?我只是顺着大费将军的话推断而已。”
大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挥手:“公务缠身,恕不能和启王子多聊,再见。”
“大费将军真乃神人,公务那么繁忙,还能偷空来欣赏歌舞……”
涂山侯人看了看金碧辉煌的舞台,又看了看大费特意更换的一身便服,若有所思:“我还以为声色犬马这一套只适合我这样的纨绔子弟,看来,大费将军也不能免俗啊。看样子,大费将军是特别欣赏东眷女的弹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