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那么多美女,为什么偏偏得是凫风初蕾?之前夫人你推荐的三个人选不也是很好的吗?”
“反正都已经三个了,再多一个也无妨,启王子可以一起娶了。”
“可是,夫人该知道,我要是对他听之任之,再让他娶刺客之女,如何对天下人交代?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天下?”
“大王此言差矣!!!万国大会为的是立威,扬德,如果天下人皆知大王连刺客都能宽容,还有什么不能宽容的?”
大禹王皱着眉头,缄默不语,显然是心情极度为难。
云华夫人知他早前才对儿子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现在又要让儿子娶凫风初蕾,内心一定为难如何向天下人交代,至少,先就没法向大夏的大臣们交代,尤其是皋陶父子会怎么看?
搞不好,这便是一个会引起分裂的大事件。
云华夫人小心翼翼:“大王令行禁止是好事,但我认为也该分情况,我也倾向于撤掉对凫风初蕾的追杀搜捕,毕竟,她孤身一人,危害不大,相反,干脆公告天下与她为善,以德报怨,反而能提高大王的美誉度……”
大禹王摇摇头:“不行,我已经传令天下,万国大会之后就会审判那畜生,如果出尔反尔,岂不是会寒了群臣之心?”
至少,皋陶父子那里,自己就根本无法应付过去。
毕竟,凫风初蕾不仅刺杀自己,还刺杀了大费。
云华夫人低声道:“大王公正廉明自然没错,可是,晚年杀子,却是不智!”
大禹王勉强道:“夫人就不必再袒护逆子了……”
“我不是袒护启王子,我只是指出事实,如果大王不撤掉对凫风初蕾的追杀,只怕别有用心之人会趁机连启王子一起暗害。真到了这时候,大王你该如何自处?”
大禹王沉吟不语。
“历史上几乎每一个帝王都有不肖的儿子,比如颛顼帝的几个儿子危害一方,帝俊的十个太阳儿子炙烤天下,尧帝的大儿子也无恶不作,也没见他们亲手处死自己的儿子!古话说得好,为亲者讳,纵然是罪大恶极,也不鼓励父子互相举报,更何况,启王子本质不坏,根本没有做下任何恶事,事实上,从他对凫风初蕾援手这件事看来,他内心不失善良!如果大王痛下杀手,也许日后悔之莫及……”
她顿了顿,“更何况,若是大王真的杀了启王子,也许,正好令某些人心满意足!”
大禹王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等万国大会结束后再说吧。”
熊熊炉火已经冷却,九鼎,已经落成。
上万名军士齐聚北郊,每两千人一组,要将九只大鼎运往涂山。
从阳城北郊到涂山,距离虽然不远,可是,要运送这么巨大的家伙,其难度可想而知。
秋雨初停,寒意更浓,凫风初蕾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从半山腰望去,可以看到那些运载九鼎的士兵,拖着长长的轱辘,随着圆形的轱辘慢慢带动沉重而庞大的九鼎。
她想,九鼎必将在万国大会上引起轰动。
父王一直低调,鱼凫国也从来不在乎这些表面上的盛大礼节,所以,失之堂皇。以前,她不知道原因,现在才明白,颛顼化生的鱼凫王,自然不愿意大张旗鼓,所以古蜀长达万年不和中原通音讯。
万国大会,九鼎重器,也许大夏此后更会名动天下,她想,大夏也有大夏的道理。
天很冷,衣服湿哒哒地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又困又饿,巴不得躺在一张干燥的床好好睡一觉,可是,她不敢。
刺杀大禹王失败后,整个阳城加强戒备,全城搜捕,但凡携蛇之人都会受到盘问。虽然委蛇可以改变形状,可是,它浑身伤痕累累,很容易被人瞧出破绽。
幻变的小屋子她也不敢轻易使用,阳城能人辈出,高手云集,稍不注意便会被人发现,暴露身份。
此时,独自呆在这寒冷山林,也不知究竟何去何从。
委蛇却打起精神,兴致勃勃:“真是百里大人来了,火焚祭祀台,唯有百里大人才能做到。百里大人来了,我们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她也不由得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叫大费这厮嚣张,百里大人来了就有他好看的了!也亏得百里大人宽容仁慈,否则,别说大费,就是大禹王也早被他干掉了……”
共工就是共工!
他纵横来去,对手者也得是黄帝、颛顼级别,叫他去刺杀大禹王、大费等人,很显然,他觉得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