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风初蕾急了:“姬真,你不可乱来……”
姬真又要去撞头,委蛇一把卷住她,凫风初蕾也一把拉住她。
趁着这个混乱关头,一人一蛇回头,竟然没了小狼王的踪影。
这小子,竟然就这么跑了!
凫风初蕾没料到他如此无赖,可是,再要去追也来不及了,而且,姬真满头是血,看着也着实可怜。
她急忙拿了药物替姬真止血,姬真脸色苍白,好几次摇摇欲坠差点晕过去。
委蛇破口大骂:“简直是个不要脸的小子,他这算什么意思?他要报仇我们不要报仇吗?扔个累赘给我们算什么?难道我们以后上路随时都要带着这么一个除了吃喝什么都不会的大累赘?而且,动不动就哭,真是烦死了,我最讨厌动不动就哭的人了,装什么娇怯?我呸……”
姬真哭得更凶了,满脸的泪水在脸上滑落,掉在地上便成了雪花。天寒地冻,她本就娇怯,又被掳掠这么久,各种的担惊受怕,而且才撞破了头,失血过多,又被委蛇口口声声骂为“大累赘”,又惊又怕又绝望,竟然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委蛇大叫:“喂,美人儿……美人儿……怎么风一吹就晕过去了?简直了,难道是豆腐做的吗?可真是大累赘……”
“别叫了,快救她。”
一人一蛇赶紧把姬真弄回去,门一关上,给她灌下去一大碗热汤,她还是紧紧闭着眼睛。
凫风初蕾又将她的额头彻底包扎,发现她的气息也是弱弱的。
近距离之下,她看起来更瘦更憔悴,一双眼眶都深深陷下去了,有一种白狼国美女们身上罕有的空灵和秀气。也难怪大费这样的人都不忍心伤害她一星半点。
可是,委蛇却一直絮絮叨叨:“真不知这是什么豆腐做的人儿……动不动就晕倒,谁吃得消?难道以后我们就一直要伺候她?这算什么呀?要不,我们干脆找人把她送回白狼国算了……”
凫风初蕾愁道:“找谁送?”
“要不,找涂山小子帮帮忙?他好歹也是什么启王子,总有一些人脉,要不,让他找几个可靠的人手,把这个美人儿送回白狼国,要不然,我们根本没法去天穆之野了……”
凫风初蕾迟疑,小狼王天天都要去杀涂山侯人,真把姬真托付给涂山侯人,这岂不是显得有点那啥?
而且,岂不更给了小狼王杀涂山侯人的机会?
她摇头,此路不通。
放眼阳城,一时间,还真找不到谁可以接手姬真。
委蛇恨恨地:“毛了,干脆把姬真还给大费。”
凫风初蕾苦笑一声,再次摇头。
“小狼王这厮,真是吃定了我们!先是借钱借粮,现在又把他老婆扔给我们,不行,我们不能再忍他了……”
凫风初蕾简直恨不得把小狼王这家伙给劈了,她恨恨地:“小狼王这厮简直太不要脸了,没找到姬真前,他口口声声相思难捱,等找到人了,他又变了脸,厚颜无耻扔下人家就跑了,真真是翻来覆去小人心……”
“可不是吗?狼心狗肺的家伙!等抓住这小子,我都忍不住想暴打他一顿。”
凫风初蕾苦笑,小狼王这厮好不容易才把累赘扔给自己,岂会轻易被抓住?想必这时候不知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主人,你说,他真要去把涂山小子给杀了?”
凫风初蕾摇摇头,虽然涂山侯人功夫不错,可是,他并不知道小狼王一心要杀他,只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主人,我们要不要给涂山小子提个醒?毕竟,他救了我们好几次。”
凫风初蕾还是摇头,小狼王要杀涂山侯人,只怕没那么容易。她有一种预感,这小子只是虚张声势,至于背后,一定有别的企图,就像他当初来阳城,整天嚷嚷的就是要去救姬真,结果,他暗地里却是在召集旧部。
这一次,小狼王又想干什么呢?
姬真醒来,却不愿意睁开眼睛。
过了许久许久,她偷偷一看,只见凫风初蕾躺在熊皮地毯上睡着了,委蛇也在一边打着瞌睡。
她小心翼翼坐起来,上下打量着这间奇怪的屋子,然后,目光才落在凫风初蕾身上。
令她惊异的并非凫风初蕾这样的绝美,而是她的气派——她居然敢追打小狼王!
这天下,竟然有女人敢于追打男人,而且,她还是一个王——虽然姬真并不明白鱼凫国到底是个怎样的国家,她猜,那一定是个非常非常小的国家,可是,再小的国家,能让女人做王,也真够令人震骇了。
更可怕的是,据说,这女人还曾经在万国大会上企图搏杀大费将军和大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