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几万年的修为,也动了真怒!
委蛇从未见过他如此紧张,情知凫风初蕾这毒有死无生,内心恐惧,只暗暗发誓,要是再见到小狼王,一定把这厮千刀万剐。
晌午已经过去,一人一蛇浑然忘了饥饿,而躺在地上的凫风初蕾,浑身更加鲜红,渐渐地,那奔涌的鲜血随时便可能渗透肌肤,破裂而出。
若在清醒的时候,不知该是何等骇然的痛楚。
委蛇看得胆战心惊,却一筹莫展。
转眼,见百里行暮往外走,它忍不住叫道:“百里大人,你去哪里?”
“我去把小狼王这厮抓来!”
委蛇心里一震,就连百里行暮都要去抓小狼王了,看来,这毒是真没办法了。可是,用小狼王来解毒,等主人醒来后,岂不是比死更加难受?
但是,它不敢吱声,只眼睁睁地看着百里行暮大步离开。
通往西北的大路,排成人海长龙。
大禹王唯一的儿子姒启行在最前面,他手拿劈天斧,骑在鹿蜀背上,回头,遥遥地看了一眼阳城的方向。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阳城了。
彼时,他还不知道凫风初蕾已经中毒了。
身后,几百名大夏精锐,名为监督徭役,实则监视他一人。
他十分清楚,所以断然回头,吹一声口哨,鹿蜀扬蹄便飞奔起来。
大队人马,渐行渐远,终于,彻底消失在了阳城人民的视野之外。
远远地,大费从宫门的最高处走下来,他意态潇洒,神清气爽,就像终于卸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
涂山侯人一日在阳城,他便一日心神不宁。
王位之畔,总觉得有一双觊觎的目光。
现在好了,前方至少几十道死亡关口等着涂山侯人,总有一道会要了他的命。他甚至压根就不再担心涂山侯人有再次踏入阳城的一天了。
有人一瘸一拐靠近,神情十分狼狈。
他微微皱眉:“小狼王,你又来干什么?”
小狼王气急败坏:“大费,你赶紧给我解药。”
“什么解药?”
“你给的什么媚药,就给什么解药……”
大费心里一沉,“难道你还未能得偿所愿?”
“赶紧给我解药,否则我跟你没完。”
大费一摊手,十分干脆:“解药就是你自己!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还没能亲近凫风初蕾吧?”
小狼王冲上去,一把就拎住他的衣领,怒吼:“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大家一起完蛋……”
大费一把推开他,轻描淡写:“小狼王你是不是疯了?本王好意待你,给你这天大的好处,你居然还来找我的麻烦?昨晚本王不是清清楚楚告诉了你吗?这媚药并非毒药,解药就是你自己,又不是欺骗你,你现在跑来要解药?你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解药。”
“小狼王,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你要想凫风初蕾不死,就赶紧去做解药,艳福享够之后,就赶紧带她回白狼国……”
小狼王死死盯着他:“要是没有解药,凫风初蕾会如何?”
大费笑起来:“没有解药可不好办,凫风初蕾会全身血管爆裂,却又不立即死掉,至少要三日之后,直到她身上每一滴血全部流光,才会哀嚎而死……对了,据说死后,任其生前如花似玉,也只剩下一具干瘪的丑陋皮囊……”
小狼王惊呆了。
他拍拍手,轻描淡写:“本王还有一大堆政事要处理,没空跟你磨叽,你也别再来缠着本王了……”
他压低了声音:“小狼王,本王不是虚言恫吓,若你再不请自来,死的可不就只是凫风初蕾了,你和姬真一个也不留……”
小狼王怒吼一声就冲过去:“我跟你这厮拼了……”
大费一拳就砸在他的面门上,小狼王躲闪不及,一张脸高高肿起,满口的鲜血便喷了出来,他急忙反击,可昨夜连续受了两次重伤,本已精疲力尽,哪里是大费的对手?两招之后,便被大费踹倒在地。
大费的一只脚狠狠踩在他的头上,早前的温文尔雅丝毫不见了,他恶狠狠地:“小狼王,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不滚出阳城,你就别想活命了……”
“命”字尚未落口,他整个人已经飞起来,下一刻,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骇然翻身,可哪里还有翻身的力气?但觉四肢百骸都被摔碎了似的,嘴唇也重重磕碰在地上,满嘴的牙齿掉了一地。
小狼王跳起来,本是要冲过去,可一见对面的来人,骇然步步后退。
大费本已摔得头破血流,一看清楚来人,顿时吓得三魂掉了两魄。
百里行暮淡淡地:“大费,你听好了,一个时辰之内,令人备齐七味药材送到我指定的地点。你记住,差一味药,我便断你一肢,以此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