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王,你这次再敢耍什么花样,我非杀了你不可。”
小狼王大叫:“你家主人那么厉害,我还敢耍什么花样?”
委蛇惦记着少主,也顾不得和小狼王争辩,蛇尾一扫,顿时成了巨蟒模样,擦着沙地,飞奔而去。
小狼王见它行动如此迅捷,也赞一声:“好家伙,真比骆驼还跑得快。”
一转眼,委蛇已经远去。
涂山侯人,一马当先追了出去。
小狼王看着他的背影迅速被烟尘所覆盖,这才收回视线,看着自己这支大军。
这是跟随他多年的旧部,也是他唯一的本钱了。
败给大费之后,小国寡民,一直在夹缝之中求生存,所以,阳奉阴违,见风使舵,怕的就是耗尽了自己这唯一的本钱,那就绝对没有再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可今夜,必须做出抉择了。
他看了看越来越漆黑的天空——不一会儿就要天亮了。
天亮之后,如果站错了队伍,那么,等待自己的便是彻彻底底的覆灭!
任何赢了的一方,都不会饶恕自己。
他只能赌一把。
他看着大费潜逃的方向,一挥鞭子,厉声道:“大家听好了,若是让大费逃回了阳城,我们白狼国必将招来灭顶之灾!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将被他所杀!所以,今晚务必要拿到大费的人头!”
没有赏金,没有美人!
他们只能为保住自己的人头而战。
狼少年们,飞奔而出。
小狼王落在最后,定定地看着西北的天空。
耳畔,反复回荡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要杀了你们!是我,凫风初蕾!是我要杀你们!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让凫风初蕾杀人如麻?
可是,他不敢去细想。
仿佛某种不祥的预感。
仔细看时,那惊人的四面影子已经消失了,一大团乌云渐渐飘过来,可是,血腥味却更浓更强。
他喉头翻涌,好几次要呕吐出来,却强行忍住,调转驼背,也飞速往东北方向追去。
大费的逃向,正是东北。
那是他驱使猛禽而来的方向,也是他的秘密据点之一。
此时,他催动单峰骆驼,只恨不得再插上双翅。
可是,风吹沙来,疯狂的骆驼已经累得口吐白沫,速度,逐渐就慢了下来。
身后,侍卫们紧紧相随,他们的骆驼也已经逐渐衰竭,就算是沙漠之舟,也经不住如此高强度的亡命飞奔。
可是,大费没有一点安全感,还是拼命鞭打骆驼。
因为,他已经发现背后更大更强的一股烟尘,从速度和声势判断,人数当在千人之上——
自己,已经没有这么多生力军。
大夏的军队已经溃败。
兵败如山倒。
来人,只能是小狼王。
小狼王已经是这沙漠里唯一还能战斗的队伍。
很显然,他一直在等机会,在观望,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无论是谁的命令都不听,无论谁的威胁都没用处。
关键时刻,他只需要保护他自己。
至于妻儿、兄弟、国人之类的,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坚信,有了自己,才会有其他,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大费自认已经够心黑手辣了,可是,比起小狼王,还是自觉自愧不如。
至少,他还担心他的兄弟大业。
可小狼王,谁都不在乎。
甚至于连他自己的性命都不是那么在乎。
小狼王这厮,首鼠两端,见风使舵,忠心这两个字,简直就从来不在他的脑海里留存——他只认武力!
谁的拳头大,谁的好处多,他就忠于谁。
现在,他率军追来,很显然,是要送凫风初蕾一份大礼。
就算百里行暮死了,可还有凫风初蕾。
只要取得了凫风初蕾的谅解,他便可以一直在西北称王称霸——而且,他知道金矿的地址。
大战之后,金矿便只会属于他了。
是以,他何必再买大费的账?
大费懊恼得出奇。
他压根也没想到,最后左右局势的居然是凫风初蕾。
本来,他唯一忌惮者,只有一个百里行暮。
涯草说了,她有奇招,对付百里行暮毫无问题,再者,还有东井星人掠阵,本来,该是一个完美的结局,所以,他才不惜甘冒奇险,不惜以大费王之尊来到这茫茫沙漠。
可是,这场战争,自己已经彻彻底底输了。
早知如此,在湔山,在阳城,在万国大会之后……早就该想方设法彻底除掉凫风初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