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的女儿不死,就没天理了……”
“杀了她,我们也算是替自己报仇了……”
“该死的小丫头,赶紧杀了她……”
委蛇大怒:“你们这些怨妇真是疯了吗?怎么就这么不分好歹呢?你们和老鱼凫王恩怨时,我家少主还没出生,怎么就该死了?”
“她是颛顼的女儿,她就该死。”
“颛顼让我们永远活在黑暗中,他的女儿就该死……”
“我呸!你们这是什么狗屁歪理?你们有种的就去地下找老鱼凫王算账,为难我家少主算什么?”
“你这怪蛇再敢多话,连你一起杀了……”
黑暗中,幽灵们几乎蜂拥过来。
一道金光划破了黑暗中的沉寂。
金杖就像一道飓风,幽灵们纷纷后退。
“金杖……金杖……果然是颛顼老贼的王杖……”
“瞧,千真万确是王杖……”
“好厉害的王杖……”
飓风过处,所向披靡。
幽灵们不敢硬碰,纷纷躲避。
她们这才意识到,这个小丫头不是好惹的。
委蛇哈哈大笑:“你等幽灵快快闪开,否则,就休怪我家少主不客气了……”
幽灵似颇为忌惮,可还是集结在暗黑处,坚决不肯退让。
七十万年的黯黑,就像七十万年的瘴气,纵是王杖,也不见得能轻易破除。
凫风初蕾还是一步步往前。
每走一步,瘴气就增强一些。
可是,她还是一往无前。
一群幽灵忍无可忍,出手了。
金杖,迎着她们疯狂的进攻。
一群人尖叫着纷纷倒下。
她高声道:“你们都退下吧!你们,并非我的对手!我怜悯你们在这里受了七十万年的罪,不忍心杀你们而已!”
“好大的口气!”
委蛇哈哈大笑:“我家少主不是口气大!是真的怜悯你们。否则,凭借你们这群黑暗幽灵,岂能真正阻拦我家少主?”
蛇尾横扫,幽灵们纷纷坠落。
幽灵们识得厉害,再也不敢轻易上前了。
凫风初蕾,继续前行。
忽然,一股冷风吹来。
凫风初蕾一惊,金杖竟然落空,再次反手时,但觉手腕一麻,金杖几乎脱手飞了出去。
幽灵中,竟然有这样的高手!
她身子一横,迅捷无论一把抓住金杖,大喝一声,金杖的光芒几乎彻底照亮了头顶。
黑暗中的攻击,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了。
“果然是女王出身,怪不得有两下子!”
凫风初蕾紧紧握着金杖,死死盯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心里,极度震惊。这人,随便出手,轻描淡写,自己纵全力以赴,却连她的影子都瞧不见。
也幸好她没有恶意,否则,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除了那个神秘的敌人和白衣天尊,她再也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不由得屏息凝神,将全部的力道灌注到了金杖之上,情知今日已经很难杀开一条血路了。
可是,黑暗中的人,竟然没有再次出手。
就在幽灵们潮水般扑将上来时,那人大喝一声:“住手!”
凫风初蕾很意外。
“七十万年了!呵,整整七十万年了!”
声音依旧平静,却充满了血泪和怅然。
“七十万年了!你是第一个走近这夜的王国的活人。凫风初蕾,你走吧!”
黑暗中,有簌簌的冷风。
万千幽灵,自动让开了一条很长很长的道路。
委蛇当机立断,马上就走。
凫风初蕾走了几步,却停下来。
金杖的光芒已经收敛,整个世界,一团漆黑。
她却准确无误地看向那声音来源的方向——虽然她一直看不见那是谁,可是,她却十分好奇。
“女禄娘娘!你是女禄娘娘吗?”
沉默。
然后,声音的主人淡淡地:“不是!”
她朗声道:“无论你是谁,都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
“你们跟我出去!你们马上就可以见到天上的太阳!”
此言一出,幽灵中忽然发出一阵极其奇怪的声音:似哀嚎,似叹息,似振奋,似惊异……
就连那平静声音的主人也没想到这一点,一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