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门为保我洛阳一方平安可谓是呕心沥血。我洛阳百姓感激不尽。今日我等特地摆下宴席代表洛阳百姓犒劳将军。还请将军务必赏光。”
对于请吃饭,魏胜远完全是没有任何兴趣。这样的宴席他已经吃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刚来的时候,他乐意被别人吃请,毕竟,饭桌上送来的礼可是不薄,那会他还可以拍着胸膛说能保洛阳一方平安。可是现在魏胜远却没有这个底气了,而且,昨天还收到了忠义军出归德北伐开封的消息,虽说请援的信使还没回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援军是没有指往了。
如今这洛阳城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孤城了。甚至就连他魏胜远自己也是自身都难保啊!
“本镇谢过各位好意,不过当下军务繁忙,恕在本镇不能奉陪。”
“是,是,军门为我洛阳百姓劳心劳肺,真是吾等之楷模。”
为官十几年,武攀龙自然能听出魏胜远语气中的冷淡,心底顿时一凉,看来这洛阳城肯定是撑不住了。于是他又试探着问道。
“不知目前城外贼寇情况如何?”
“是啊,不知将军有何计策击退城外贼寇?”
一旁的同知学道二人连忙也跟着附和道,他们现在只是后悔当初没有早下决心,若是早下决心,又岂会像现在这样困于孤城。像他们这样的汉奸,一但落到明军的手中,会是什么下场?恐怕剥皮、凌迟都是轻的。
一想起可能的遭遇,武攀龙的心底就越发的紧张起来,即便是他在任上因为不扰民而被本地百姓称为“青天大老爷”又有何用?当年洛阳城破的时候,百姓杀官的时候,又岂念过冯一俊亦曾为民谋福,在这乱世之中,百姓们可不顾什么“青天大老爷”的,说你是汉奸,一刀砍了反倒是痛快。
魏胜远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武知县,本镇和城中将士会竭力保住洛阳。不过本镇麾下积欠已久,素有怨言。洛阳百姓怎么着也该出资劳军,固我军心不是……”
虽然是读书人出身,可是要起银子来,魏胜远倒是从不加丝毫掩饰。一张嘴就是要劳军,可天知道,打从他来到洛阳,就已经三番五次的要军饷、要劳军银了。
见其又要银子了。本身就无意打扰百姓的武攀龙的心底便是一阵苦笑。这大清国的官儿,怎么一张嘴就是钱。五天前,可是刚给魏胜远送去四万两军饷。如今怎么又要索饷了。
让洛阳百姓筹资劳军?
天知道现在的城里头的士绅百姓,无不是盼着明军早日进城。这军饷还不是武攀龙等人想办法,之前府库里头还有些银子,现在那府库里头可都已经能跑耗子了,怎么办?
尽管心里没有主意,但是秀才遇到兵的道理,他们自然懂得,手中没刀,说话自然没人家硬气,于是武攀龙等人连忙答应了下来。
“是,是下官这就去办。不过,军饷筹措还请军门多宽限数日。”
“嗯,本镇知道这军饷一事,让你们为难,可没办法,谁让明贼就在城外,万一要是杀进来,到时候,可不会宽限你我啊!”
魏胜远故意加重了语气,那言语中尽是威胁之意。
“更何况,万一弟兄被围于这军中,闹起饷来,可不是本镇能够约束得了的,到时候,那群丘八一个个可都没有讲理的人!”
面对高视阔步样的武攀龙等人一听心中只是一阵阵的苦笑,虽是心底苦笑,但是嘴上却又是可尽的恭维,更不断的说道,会尽量筹集银两。唯恐惹得眼前这位总兵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