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儿到了,祝大家六一快乐!)
“不过……”
看着宋时烈,朱明忠面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直视着对方缓声说道。
“现在我大明数10万大军,已经开始实施北伐,满清覆灭不过只是朝夕之事,大明中兴指日可待。”
天朝大军开始北伐了!
宋时烈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淮王,目光中尽是一片诧异之色。但更多的却是惊喜,发自内心的欢喜,从他脸上流露出来。
天朝大军北伐了!
这可是这么些年以来,他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
“现在我大明官军,已经收复了位于中原腹地的河南,还有山西,随时都可以直取京师,将满清赶出中国,”
再宋时烈这个外人的面前,朱明忠当然不会说李子渊如何,而只是告诉对方,大明已经开始北伐。而李子渊的军队同样也是大明的军队,这么说并没有什么错误。
而对于宋时烈这些朝鲜人来说,他们所得到的消息只是大明北伐的消息,至于其中的内幕,他们不了解也不需要了解。只需要知道这个好消息就可以了。
看着满面欢喜的宋时烈等人,朱明忠有继续说道。
“不过接下来大军北伐,驱逐清虏,朝鲜作为我大明的藩属,若是无所为,那势必是不行的,毕竟,大明身为朝鲜父母之邦,朝鲜有难时,我大明不惜透支国力相助,今日父母有需,焉有孩儿不能尽孝之礼?”
朱明忠并没有说他想要什么,而是在告诉这些朝鲜人北伐这个好消息之后。又直接扣了一顶大帽子在朝鲜人的身上,就本心来说,因为后世的那些韩国人一次次让国人吃苍蝇的举动,对朝鲜人,他并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时代不同,这个时代的朝鲜堪称“大明的忠狗”,对于这样的“忠狗”自然要加以利用。尤其是要利用他们甘为忠狗的心思,尽可能多的获得一些利益。当然要尽可能的让对方主动的让出这些他所需要的利益。
“大王所言极是,在小臣来天朝之前,王上就曾叮嘱小臣,但凡天朝有所需,我朝鲜必定倾力相助,朝鲜虽小,但绝不敢有负天朝。”
闻言天朝需要朝鲜“尽孝”,宋时烈自然急忙把来时大王的叮嘱道了出来,虽说愿意无论是大王也好或者宋时烈本人也罢都因各自的原因愿意倾力相助,但是他毕竟需要考虑到朝鲜的国力。
“不过,朝鲜实在是无力派兵相助,还请大王能够体谅……”
唯恐眼前这位淮王因此不满的宋时烈随后又急忙说道。
“不过,待大王发兵辽东之时,朝鲜可仿旧例,遣民夫万人助天朝大军作战。”
朝鲜不愿意派兵!
并非是不愿,而国力有限,当年清虏入寇时非但杀害上百万朝鲜人更是曾掠走数十万朝鲜人,以至于现在朝鲜国内人丁不足,在这种情况下,朝鲜自然不愿意派兵,或者说无兵可派。
朝鲜的人丁实在太少,上战场的话,难免有死伤。对此,大王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兵是不能派的。
除了派兵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当然这是大王的意思,而不是宋时烈的想法,但是作为朝天使的宋时烈又必须传达大王的意思,而不能够自作主张。
“辽东……”
沉吟着这两字,朱明忠的心底冷笑一声,他能猜出为朝鲜人为什么要等到大军到辽东时才会出兵,尽管在“丙子虏乱”时,朝鲜上下对明朝一直怀着等待拯救的信念,甚至打算国家灭亡也不对满洲人投降。宁愿灭亡也不愿背离华夏,而在战败被迫投降之后,即使是“身在满营心在汉”,朝鲜国王仍在自身心理的道德自律感上背负着沉重的压力感。于历史上,清朝交往史上,在处理正朔问题上,朝鲜态度十分暧昧——表面上使用清朝年号,暗中却遵行崇祯、永历纪年。甚至在朝鲜国王死后,拒绝使用清朝皇帝所赐谥号。这或许就是朝鲜的“忠”。
但是,现实总归是现实,道德最终还是让步于现实,或许那位仁祖大王每当“语及皇明,至于呜咽不能言”,但是朝鲜现在曲从的现实是他们不愿意“获过大国”,也就是获过满清,所以也就只能忍痛负皇明了,但是如果明军出现在辽东,他们必定会立即“皆向皇明”,这是小国的生存手段,于后世见识了太多的小国如何于大国夹缝中生存的朱明忠,自然非常清楚,可是清楚,并不意味着他会认同,而且,现在他需要的是加重朝鲜上下的负罪感。
“壬辰倭乱,我大明为救尔邦,可谓是倾尽国力而为之,崇祯十年,“丙子虏乱”,虽我大明内忧外困,闻尔邦为清虏入寇,先皇亦遣登州总兵求援尔邦,只可惜待我大明天兵到时,尔邦业已降清,断与我大明之宗藩,如此背恩之行,如何面对天下之后世?”
这连番的质问,让宋时烈顿时只觉一阵汗颜,这恰恰是朝鲜人所处的困境,他们无不是背负道德上的沉重的压力,而这种压力恰恰是在皇明对其再造之恩上,相比于皇明对朝鲜的付出,朝鲜反倒是断绝了与皇明的宗主关系。
“大王,当年“丙子虏乱”,小邦被迫降清,实属无奈,然,然小邦自王上以下万民,无不是心在皇明,自崇祯十二年,先王即于宫中设立牌位,西向中原哭拜大明,以表脱离明朝藩属的痛苦之情,小邦拳拳慕华之心日月可表……”
尽管嘴上言道上朝鲜对皇明的忠心耿耿,但是宋时烈却知道这一切相比于大明于朝鲜的“再造之恩”是何等的苍白无力,而且朝鲜对皇明的“背叛”也是事实,甚至朝鲜降清之后,亦曾派军帮助清军与明军作战。
在宋时烈先是表着忠心,随后又诉说着小邦的无奈时,朱明忠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这些旧事,今日已经无须再提,他日朝鲜事清,确实情非得已,而今日之后,朝鲜必须正其行,以告天下后世。”
对于朱明忠来说,他所需要的是加重朝鲜的负罪感,他需要让朝鲜上下都明白,他们欠着大明的,而且这个债他们永远都还不了。
“自“丙子虏乱”,朝鲜可谓是“苦虏久矣”,我大明身为父母之邦,又焉忍心见子女陷于虏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