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16年的九月,大明的局势似乎在这个月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在长达亲二十年的鞑子入侵之后,这片土地上那些在异族入侵者屠刀下幸存的人们,终于看到了新的希望。
他们看到了大明中兴的希望。
对于他们来说,随着局势的变化,他们似乎看到了。太平盛世即将到来的希望。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大明总是在经受着这样那样的考验,有时候人们甚至怀疑大名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内讧之中。可是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就在他们以为很有可能会自相惨杀的时候。局势却朝着另一个出人意料的发展。
先是从北方传出的谣言。再到后来请皇上还驾京师的紧张,再到现在淮王同意护送皇上和朝廷回到京师。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着。
大明自有忠臣在!
其实大明的忠臣又何止知识有一个淮王。大明兵部尚书张煌言同样也是,甚至如果没有他,朝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还驾京师。
可是现在,这位大明的兵部尚书同样也要离开这里。离开他主政多年的江西。他之所以离开,并非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他必须要给天下做一个表率。
离开地方,进京为官。在过去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这是对于地方官员的提拔,可是现在,却远不同于当年。
“咚!”
随着一声鼓响起,那蜈蚣船两侧的船桨立起来来。不过船桨并没有立即落到水中。按照吴红船行船的规矩,他的船浆滑动都要随着鼓声,每一下都要整齐划一。谁有如此才能够保持快速的航行。
“咚!”
又是一声鼓响,数十只船浆落入水中的瞬间,底舱的浆手们齐声的喝道。
“行了……”
这艘长达十余丈的大船缓缓启动,而那码头上尽是送行的人们。在船桨划动着水面的时候。人们会纷纷挥手对着船上的人大喊着保重。
张煌言伫立于窗前,深情地望着倾注下数年心血的南昌,他的心情此时显得颇为激动。
不仅仅是因为这几年南昌已经元气初复,就连江西也显出了几分盛世气象,而是因为天下局势,在他张煌言的策动下,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淮王答应朝廷还朝不说,而且还同意派船护送皇上还朝,甚至还主动要求其它三藩一同派船,淮王忠义举世罕见。这固定是大明天下得定的前提,而史书无疑会记住他张煌言为大明的今天所作出的贡献,历史也决不会忘记我张某人所立下的功业。
立言、立德、立功这是无数仕人毕生所追求的三不朽之功,尽管未曾立言、立德,但至少却为天下立下今日的功业,也算是此生足矣了。
正在这时。他看到江边巨大的水车,那水车让他的脸上显出喜悦之色。他遥指那水车,颇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们看,那是纱厂的水车!”
吕留良等人纷纷都围了过去,顺着他的手臂望去,可不正是纱厂的水车吗?吕留良更是有意恭维道。
“司马,您于江西主政以来,非但待民以宽,更为江西留下纱厂等厂矿,如此,可以说是利江西百姓百年……。”
这倒也不算是夸张,这几年,张煌言在江西确实推行了不少利民的法子,江西百姓确实从中受益匪浅,甚至他还以漕粮无需北解为名,接连免去江西本省百姓的漕粮,如此休养生息下,江西地方非但已经重现往日的繁华,甚至就连同民间的元气也恢复许多。
至于这官办的纱厂,不过只是他给江西留下的一项事业,不过这项事业却是毁誉参半,毕竟它有着与民争利的嫌疑,一厂可代替纺纱女工数万,不知让多少女工为之失业,自然的也就不为一些人所喜。不过这时候众人见张煌言正在兴头上,谁也不愿泼冷水,只是淡淡地笑着,不再言语。
“可惜,只有模样,却没有精神。”
也许是因为年青,所以罗伦素来没有多少顾忌,他心里想什么口中就会说什么。
听他这么说,张煌言反倒是笑问道。
“你这小子,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凭什么我办的纱厂只有模样,没有精神?”
尚书的问题,让罗伦也笑嘻嘻地答道。
“江北的局厂我都去看过,江西的局厂我见得更多,两相比较的话,我有这个感觉:南昌的数家局厂与江北的局厂也就是模样是相近,但实际上两者却相距很大。”
吕留良连忙于一旁说道。
“模样相近也是个基础,至于其它的,可以慢慢培养,过些年后也就会差不多了。”
“你说得不对。”
因为对工厂有一定的了解,所以罗伦较起真来了。
“模样相似是没有用的,关键在生产。江西的这些局厂,照现在这样的办下去,肯定比不过江北的工厂,待到天下承平,江北的工厂扩大时,江西的工厂,早晚会为其所吞并的。”.
张煌言开始有点不高兴了,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心血。他问道罗纶。
“莫非你听到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