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乾五年(西元1668年)一月二十七,对于从地球另一端来到大明的牛顿、胡克等人而言,他们并不知道前途会是何种模样,他们会在这片陌生的土地开创什么样的成就,但在当时即便是随团的儿童,也能够感受到这是一次值得载入史册一刻——这一刻,东方与西方文明自凯撒穿上丝绸出现在元老院的那天起,第一次真正的汇集在一起,对于世界文明而言,这必将是永载史册的一天。”
《西洋》
对于在大海上迎来了1668年,却在港口中上度过了大明的新年的牛顿、胡克一行人来说,从商船靠上厦门,在那里度过了大明的新年之后,大明的繁华与华夏文明的发达,便不断地冲击着这群来自欧洲的学者。事实上,在商船按惯停靠于厦门的那天,在水手们为新年的到来而欢喜,在整个城市,到处都是鞭炮与烟花的时候,这些船上的学者们甚至觉得自己到达了另一个星球——当然,他们并没有这种科幻的概念。
但对他们的冲击,却不亚于身处外星般的冲击。虽然早在西平城他们就已经接触到了大明,在南天门就已经感受到东方。甚至也正在是那时起,一些在语言方面稍有天赋的学者,甚至还在船上学会了一些汉语。
可直到在厦门,他们才第一次真正接触了汉人——汉人的学者,厦门的思明书院的山长在得知在“飞翔号”上有一群来自欧洲的学者后,立即主动发出了邀请,也就是在思明书院,东方与西方的文明第一次主动进行了交流。
尽管思明书院并不以实习擅长,但是书院中那些擅长实学的教授,依然热情的与这些欧洲客人进行着学术上的交流,尽管他们在数学、物理学以及化学方面的造诣远不能与牛顿、胡克、尼古拉·伯努利等人相比,可他们的学术成就依然让欧洲的客人们为之惊讶,毕竟这里是……帝国的边域!在得知在大明,像思明书院这样的书院,有多达数百所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也正是从这一天起,在亚洲人之中的汉人,在这些欧洲学者眼中就成了为了文明的象征。
“这个国家的男女都有很好的体质,匀称而且是漂亮的人,身材略高,这里的人们举止潇洒、对人彬彬有礼,他们的学者无不是睿智冷静、气质优雅……相当的富裕繁荣,在各方面都令人赞叹……当欧洲遍地都是惊人的贫困,都是衣衫褴褛的人们,人们为裹腹甚至不得不争抢着垃圾时,这里就如同天堂一般……最让人惊讶的是,在这个国家的每一个村落,都有一所学校,教授孩子们各种知识……当我们的孩子用迷茫的双眼看待世界的时候,他们的孩子已经了解了世界……”
从未曾有过的冲击,极大的震惊了这艘船上的客人们,无论他们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或者是意大利人,他们在为厦门的首次接受而震惊。而在震惊之余大明以及汉人还是给他们留下了美好印象。而这种印象使他们很快就将东方人分成了两种,一种是野蛮未开化的鞑靼人,一种是高贵而文明的汉人。他们再也不会将两者混为一谈,同样他们也清楚,是这些高贵而文明的汉人创造了世界上最为璀璨夺目的东方文明。
而在随后的航行中,他们也了解到了二十四年前的“甲申天变”,他们无不是被所了解到的野蛮对文明的摧残与屠杀而震惊了。亿万人惨死于异族的屠刀之下,在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这个国家的人们曾遭受着野蛮人的奴役。直到十年前,正是从思明州,从这里,国姓爷发起了北伐,挽救了这个国家,最终实现了大明的中兴。
亿兆人惨遭杀戮!
在新年时候,看着无数的人群就像潮水一般在街头涌动的模样,让所有的欧洲人都大为震惊,们很难想象,假如没满清的屠杀,这个国家会有多少人口。当然,也正因此,这些欧洲人真正的了解到了东方,他们发现无论是汉人或者欧洲都对鞑靼人的残暴野蛮的痛恨,所谓的“黄祸”,并非是汉人,而是对于鞑靼人的形容,只不过,欧洲人已经几百年未曾体验过“黄祸”,但是大明却不过只是在数年前刚刚从“黄祸”中挣脱出来。毫无疑问,“黄祸”并非是指汉人。
只有高度文明,才是属于汉人的,当然,他们自然也随之对满清那些鞑靼人充满了敌意,因为他们曾经摧残了文明。同时他们又暗自庆幸——文明并没有再次被野蛮征服!
对于世界,这无疑是幸运的。
虽然后来在船上,张立强也曾向他们坦言,在大明的西北满清还占领着那里,大明还尚未收复陕西,大明的中兴尚且很高。这样的解释反倒是减轻了一些冲击。毕竟,从他们来到大明的那天起,就感受到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就像是“天堂”,至少现在,这表明,天堂并非是完美的。
顶多,也就是天朝……而已。
面对来自大明的冲击,船上的这些欧洲客甚至不由自主的像大明人一样,开始用“天朝”去称呼这个国家,他们甚至对自己的将来产生了忧虑,他们担心自己来大明是否能找到工作。
不过还未等这群欧洲客适应厦门这座“边域小城”给他们带来的冲击,船队便已打算向大明的北方驶去,只不过,与计划中的不同,他们将要驶往扬州——为了避开江北沿海地区的暗沙,所以船队将会进入长江,从扬州经陆路前往大明的都城所在——中都。
大明有三座都城!
尽管很惊讶,但是似乎对此他们反倒更容易接受,至少在他们中的很多人看来,大明的辽阔使得他们必须要拥有几个首都,否则他们很难想象,这么大的国家将如何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