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吕母怕又堵不到吕大弟一家,遂六点多就过来喊门了,吕大弟和吴氏还睡着没起呢,突然被吕母吵醒,心下难免觉得窝火。
睡在外面房间的吕玉睁着惺忪的睡眼进来问吕大弟和吴氏,“要不要开门的?”
不开门估计也没法睡了,还不知道吕母要敲多久的门呢。
吕大弟从被窝里坐起来,一边穿衣一边道,“我去开门,吕玉你和你妈睡。”
吕大弟穿好衣服后就出了房间,直接上前开锁拉门,看见站在门外的吕母,“么,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吕母幽怨地看着他,“我来干什么?你爹在医院那么多天,你都不来看一眼,你还是不是个人?”
吕大弟一脸无所谓,“么,你让我怎么去?我现在工作也没了,儿子又进了公安局,我这又要找工作,又要给儿子找律师,还有吕玉又要上下学,我整个一停不下来地陀螺,我有空去医院吗?”
“呵!你说的这些不过是借口,你睡觉都有时间,怎么去医院看你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吕母是真的对吕大弟失望至极,她也不想和吕大弟扯那么多了,直接道,“那你没空去看就不看了吧,可钱你总得要出吧?你爹得的是结石胆囊炎,医生说不手术的话会反复发作。”
“你大姐,二弟,小妹都表态了,你们四个人各出四分之一,住院时你大姐就交了两百,昨天你二弟和小妹也各交了一百,我问了医生,这手术再加上后续治疗还需要八百多,你出个三百不算多吧?”
吕大弟脸上依旧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么,关键是我现在没钱啊!别说三百,我现在身上三十都没有,你知道城里请一个好点的律师要多贵吗?”
吕母才不信他的鬼话,“大弟,你做人不能做成这样啊!你想想你爹从小到大对你是最好的了,你们当初要盖房子的时候,他都不惜把自己所有的钱拿出来给你们,现在他命都快没了,你就当作把这些钱是还你爹当初给你的那些钱,可以吗?”
吕大弟也急了,“么,你怎么就听不懂呢?不是我不愿意给啊,而是我真的没有啊!我没有我去哪给你拿出来嘛?”
吕母没想到夫妻俩最疼爱的大儿子竟然最绝情绝义,伤心的眼泪不禁一下涌了出来,她捂着脸,蹲下身呜呜地痛哭了起来。
吕大弟看见这幕要说一点都不动容那是假的,他甚至有个念头,把钱给吕母算了,但想到还被拘在公安局的儿子等着打官司,他又告诉自己绝不能心软。
他蹲下身低声道,“么,我是真的没有钱,我如果拿这些钱给了你,荣炬他就完了,么,你和爹从小最疼我我当然知道,那这次我也请你们谅解下我,如果我要是像吕大花那么有钱,有个作坊,我会不管我爹的死活吗?”
吕母知道吕大弟说的也是实情,想到自己的大孙子还在公安局里受苦,她又觉得自己的确不该逼吕大弟掏钱。
吕大弟见吕母不说话了,便知道吕母动了恻隐之心,遂又走心的说了几句话,吕母就彻底放弃要钱了,呜呜咽咽的走了。
吕母回到医院把吕大弟的话都说给吕父听,吕父叹口气,“我就说嘛,大弟这孩子,心眼哪那么坏?他就是没钱啊,穷啊,要是像大花这么有钱,早就让我做手术了。所以我就觉得嘛,大花是表面上看起来重情重义,实则最无情无义。”
“虽说我们从小不怎么重视她,可我现在都生病住院了,她却还死活要逞另外几个弟妹也出钱,我看她眼里,除了钱哪里还有感情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