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族长一向对你不薄,何出此言?”
“费莫羽,你、你这是何意!若非你常给族长出馊主意,又何至于有今日!”
“费莫羽,你、你简直太卑鄙、太龌龊了!”
对于费莫羽突然地倒戈,七个绿袍人皆是一怔,进而纷纷出言斥责。
广场人群一片哗然,皆一脸惊愕。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左护法会头一个跳出来对族长大人落井下石,族长大人对他可是一向宠信有加。
看来神兽当中也有奸佞狡诈之辈呢!
看着眼前这出突然上演的闹剧,唐风的嘴角掀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他对费莫羽这副卖主求荣的嘴脸也是极为地厌恶,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费莫羽的这一番话,倒是说中了他的心思。
因为他的确对费莫泽起了杀心,强烈的杀心!
费莫羽正是利用这一点讨好唐风,以期获得宽大处理。
唐风又岂能看不出来!
费莫炁早就褪下了炉鼎所化的铠甲,重新变回精壮老者的模样,只是比原先虚幻了很多,看上去也就是一道淡淡的虚影,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中。
他眯眼看着跪在眼前的费莫泽和费莫羽等人,听着他们的陈辞,脸上无悲无喜,如同一个局外人,可他心中却是颇为恼怒。
内乱虽然平息,但他却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
他原本就是一缕残魂,从沉眠中醒来的时间并不长,尚未得到很好的滋养,便在刚刚的战斗中透支了魂力,伤及本源,彻底断送了慢慢蕴养壮大起来的机会,等待他的只会是魂飞魄散,而且距离这一天余日无多。
好在麒麟族并未出现重大伤亡,这总算给了他一丝慰藉。
费莫炁双目倏然睁开,说道:“费莫圪,你觉得该如何处理他们?”
费莫圪微微一怔,继而对费莫炁躬身说道:“回禀圣祖,当初用费莫琪当诱饵,引诱紫问苍前来,后将费莫飞莲和紫问苍逼入死亡沼泽,寻找飞升之道来换取费莫琪,这全都是费莫羽出的馊主意,不仅有违“光明正大”这一祖训,还直接导致我族受到重创。
其实,这件事完全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而今,拿费莫琪祭奠族神,同样是费莫羽向族长进献的谗言,致使族群内部意见相左,矛盾激化,大长老费莫瑾和几名长老也因此陷入囹圄。再结合费莫羽以往种种不耻行径,费莫圪以为,费莫羽罪大恶极、罪不可恕!
至于对族长的处理,属下不敢妄言,全凭圣祖大人做主。”
“右护法所言极是,费莫羽十足奸佞小人,理应受到严惩!”
“费莫羽该死!”
“除掉费莫羽这颗毒瘤!其罪不可恕!”
费莫圪话音刚落,便听广场人群传来阵阵谴责声。
费莫炁的目光从费莫泽、费莫羽和几名绿袍长老脸上一一掠过,继而又看了一眼唐风,稍作沉吟,说道:“即日起免去费莫泽族长之位,右护法费莫圪暂代族长之责。至于费莫泽的罪责么,解铃还需系铃人,待费莫琪苏醒后,根据她的意见再行定论,在此之前,费莫泽暂囚炼心洞。”
话音一落,费莫泽突然朗声道:“圣祖,费莫泽打小便聆听您的教诲,然却被怨恨蒙蔽了心智,以至于今日当众冒犯了您,此罪不可恕,费莫泽愿受任何惩罚,但若由那人神共弃的孽障给我定罪,我、我不服!宁可死!”
说完,费莫泽面露毅然,双掌猛击额头。
砰!
费莫泽的脑袋瞬间爆碎如瓜瓤,鲜血和脑浆迸射间,砰然倒地,身体抽搐了几下,变回麒麟本体,气绝身亡!
没想到费莫泽会突然自绝于众,所有人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唐风也是惊愕了一瞬,继而暗自摇头。
他没想到费莫泽对紫琪所犯罪行,竟然宁死不认。
“这家伙还真是一块厕所里的顽石——又臭又硬!也幸亏他自裁了,不然依琪儿的性子应该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唐风从费莫炁的话中揣测出,这位麒麟族圣祖似乎没有深究费莫泽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对其背叛之罪只字不提,而是交由琪儿定罪。
在他看来,费莫炁之所以这样做,不仅顾全了他的想法,同时也给了费莫泽一个活命的机会。费莫泽应该也知晓这一点,可惜他对紫问苍的痛恨已经到了恨屋及乌的地步,自然不愿接受紫琪的审判。
但不管怎么说,费莫泽总算伏首了,他也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这家伙死了,琪儿体内的封印怎么办?
旋即,他又开始为紫琪担忧起来。
“族长!”
几名绿袍长老纷纷爬到费莫泽的尸首跟前,悲呼垂泪。
广场人群也是一阵骚动。
费莫羽脸色煞白,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