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重重摔倒在地上的劳拉,有了短暂的晕眩,视线开始模糊,可她仍旧抬起头来,冲着再也看不清前方的那个人,说出这三个字。
然后,她就听到--不,是清晰感受到了野狼爪子踏在了她腿上,血盆大嘴里发出来的恶臭气息,随风灌进了她的鼻子里。
再然后,她就听到了野狼的叫声。
这是她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很久以前的时候,那时候劳拉还小,就像很多同龄小姑娘那样,总会在星辰璀璨的夜晚,拿手支着下巴,看着夜空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其中,就包括死亡。
人们常说,人在死了后,就再也感受不到生前的痛苦了。
任何的痛苦,尤其是身体上的。
劳拉相信人们这样的说法。
可是,在她再次有了意识后,为什么还会感到疼?
非常的疼。
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有这感觉?
劳拉奇怪的想着,慢慢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
白光,让她一点都不适应。
她很想闭上眼,却倔强的睁着:她从来都不喜欢黑暗,哪怕是死了,也不喜欢。
慢慢地,她的视觉逐渐适应了白光。
原来,那只是车灯。
劳拉眨巴了下眼睛,接着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在怀里。
那怀抱那么温暖,有力!
怪不得不冷,只是感到疼。
“感觉怎么样?”
就在劳拉茫然看着车灯,意识正逐渐清晰时,一个有些熟悉的男人声音,从她耳边响起。
劳拉抬头,看到了一张脸。
有些熟悉的声音,有些熟悉的脸。
看到这张脸的瞬间,劳拉猛地明白了过来,被野狼撕咬时都没有流出过的泪水,此时就像涌泉那样,哗的一下淌了出来。
方圆。
她正躺在方圆的怀中。
是方圆,在她即将被野狼掐死时,把她救了。
在那种情况下,他是怎么把她从狼嘴中夺出来的?
劳拉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
她只想享受,劫后余生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方圆。
劳拉第一次认识方圆,还是在他家门前的那条小河边。
刚看到方圆的第一眼,骄傲的劳拉,就看出这家伙是个不成器的小混混。
对于这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痞子,劳拉从来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所以才很纳闷,夏小韵为什么那样看重他。
当然了,无论看方圆顺眼,还是不顺眼,劳拉都不会说什么。
每当方圆跟夏小韵在一起时,他都会被劳拉自动无视了。
可就是这个被她看不起,无视掉的小痞子似的家伙,却在她最最危险时,给她提供了最最温暖的怀抱,让她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还好--就是有些疼。”
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时,劳拉觉得自己体力有了明显的恢复。
她不恢复都不行,因为在她昏迷时,方圆已经给她粗粗包扎住了伤口,并给她挂上了吊瓶(急救箱,是野外探险时不可或缺的东西)。
“没事,我已经检查过你的伤势了,没有伤到骨头,就是失血过多。”
方圆笑着说道:“你的运气不错,急救箱内恰好有对口的血清,能预防你被撕咬后被感染狂犬病毒的可能。”
“谢、谢谢。”
劳拉低声道谢后,正要问问方圆是怎么救了她时,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腾地从他怀中坐了起来。
方圆被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夏总,夏总在哪儿?你有没有看到夏总!”
劳拉终于想到了夏小韵,眼睛睁大的望着方圆,希望能听到的好消息。
但她失望了。
方圆摇了摇头。
在救下劳拉后,方圆当然也想知道夏小韵在哪儿。
所以才会把她抱在怀中,希望她能早点醒来。
只是,还没有等到他问,劳拉就率先提到了那个脑残女。
“快,你快去找夏总!”
劳拉抬手就推方圆:“我跟野狼博斗时,她独自跑了,你快--嘶!”
她推方圆时,触动了伤口。
方圆说话了:“我会去的,可我需要知道你们遇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