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室的左首上方有一道方形的小门,可以通向内室。
凌靖的目光在四下打量了片刻,目光一闪,随即低声道:“好了,方才黑白子便是在这琴室和前面的内室中消失的,那么地牢的入口必定便是在此处,我们仔细找一找。不过,一定要抓紧时间。”
说完之后,扫了秦白川一眼,微笑着走到了那书架前,拿下几本册子,透过书架的缝隙往后面看去。
涟依去了琴室的左侧,掀开那几幅山水图卷,看了看。
秦白川的目光在那通往内室的入口上瞥了一眼,随即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分头忙碌的凌靖和涟依,走到对面的墙根处,伸手在墙上拍打了几下。
片刻之后,三人均无所获,秦白川转过身来,低声道:“凌兄弟,不如我先去内室瞧一瞧,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
凌靖正在摆弄着那张檀木方桌,当即头也不抬的道:“好,如果秦兄有什么发现,一定要立刻知会我们。”
秦白川低声应了一句,折身走到到那方形小门边上,顿了一顿之后,便起身去了里面。
秦白川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凌靖当即放开手上的银色香炉,抬起头来,看着那道小门,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内室里面,不时传来秦白川翻动东西时弄出的声响,凌靖低着头,打量着桌上的瑶琴,右手五指虚张,似乎是在凌空弹奏,脸上却没有一丝着急之色。
“凌兄弟,你们快来!”片刻后,秦白川忽然在内室低低的叫了一声,话语中充满了惊喜之意。
涟依看了凌靖一眼,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当即折身进了内室之中。只见这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简单,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几上又放了一张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
秦白川此时已经掀开了那床上的被褥,揭开了床板,露出下面一块青黑色的铁板。铁板中心有两枚径长两三寸的铜环。
“咦!”凌靖脸上露出一抹讶色,惊“咦”了一声,脱口道:“秦兄是如何发现这地牢的入口是在床下的?”
秦白川微微一笑,道:“误打误撞而已。”顿了一顿,又正色道:“凌兄,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些下去再说吧。”
“秦兄说的有理。”凌靖也是面色慎重的点了点头,和涟依走前几步。
秦白川两手扣住铜环,用力一拉,只听“刺啦”几声,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
秦白川一手撑住铁板,往下瞧了几眼,只见漆黑的一团,模模糊糊中似乎地上有不规则的阶梯。
“凌兄,你和涟依先下去吧,我先支住这块铁板。”那铁板微微倾斜,所有重量全都集中在了秦白川的右手上。
“那就有劳秦兄了。”凌靖见那洞内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清,当即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之后,轻身一纵,进到了里面。
涟依紧跟其后。
待凌靖和涟依相继跳入洞口之后,秦白川看着那洞口目光一闪,双腿先迈入洞内,接着身子一矮,那铁板终于又缓缓落回了原位,而上面的床板,被褥也都跟着落了下来。
此时,乍一看,还只以为这床上只是被褥乱了一些,其他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连两边的纱帐也都是重新落了下去。
凌靖点燃火折子进入这洞口走后,没走多远,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置身之所似是个地道。
那油灯的光芒虽弱,但也强过他手上的火折子,当即熄灭了火折,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起这个地道来。
这地道窄小,宽不逾五尺,高不过一丈,两侧的壁上坑坑洼洼一片,显得极不平整,除了洞口之外,往后的地道内,似乎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油灯固定在了两侧的壁上。
涟依和秦白川相继来到他身后,看了一眼前方的地道,秦白川低声道:“凌兄,方才我们为了找这入口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还是快些去前面看看吧。”
凌靖点了点头,三人往前走出十余丈后,见一扇巨大的石门已被人推开,这石门之厚,几有一尺,石门的右侧边缘有一个锁孔。
三人看着这石门,心中都微微有些惊讶,这石门之巨,只怕重逾千斤,想要以内力推动或许是可以办到的,但若想以蛮力将之摧毁,绝对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