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余沧海以太上龟蛇御气术中所载的道兵法门,用龟蛇符箓种子糅在一处点化了虾先锋和一个螃蟹为自家道兵家仆后,不等自家欢喜,便有一个颇为不善的声音从河下传出,扰了自家欢喜,心中颇有些恼怒不爽。
“不知是谁家藏头露尾的小辈,莫不敢出来见某家余沧海一面?”余沧海示意虾兵蟹将站在自家身后,暗运黄鳅真气混在声音之中往下方通天河水传去。
余沧海言语刚毕,面前三丈处的河水陡的一分,便有一满身红鳞,眼珠暗黄,手提一口钢刀的精怪出现。那精怪踏浪而立,浪头足足有一丈高下,方才停歇。
“余道友好生霸道,这虾先锋乃是我麾下先锋,乃是有了主的,为何这般不讲礼数,收为自家仆人?”那满身红鳞的精怪语气虽淡,但却充满怒气,不等余沧海回话,便又指着虾先锋所化中年壮汉,骂道:“好你个虾先锋,莫以为得了旁人点化,化成人身便不认得老恩主了么,还不快快过来认罪,本河神只消打你一顿,还认你是虾先锋。”
这满身红鳞的妖怪正是之前虾先锋口中的青牛镇河神锦三爷,本以为自家先锋能手到擒来,把余沧海的渔船抢来据为己有,没曾想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渔船未得到,还使得虾先锋自己也被人点化,叛投了别人。
那虾先锋被余沧海以龟蛇符箓收做道兵后,不仅一身真气化作黄鳅真气,就连过往灵智也被抹了去,从此只认余沧海为自家主人了,没了之前的因果。
所以,任凭那锦三爷在那里喝骂,虾先锋却在余沧海身后低眉顺眼,好似锦三爷的话都是放屁一般。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现今这虾先锋已受了某家的点化,甘愿做我家仆,这个道友还是请回罢。”余沧海有心不提道兵之事,故意说虾先锋甘愿做他家仆,就想挑弄一番这满身红鳞的妖怪。
那锦三爷脚下一跺,便有数到河水炸开,骂道:“唤你一声余道友乃是本河神大度,你这厮可知道本河神乃是扬州通天老祖麾下锦太尉也,特奉了老祖符诏特来掌管青牛镇一方通天河,以保这一方雨水太平,这虾先锋乃是我麾下先锋,你敢收为家仆,莫不怕老祖降罪,把你剥皮抽筋。若你还算识趣,还是早早还了我先锋,本河神大度,还能既往不咎,若不然……哼哼,也叫你见识见识本河神的手段。”
“管他哪家老祖,余某概不认得,你若想讨回你家先锋,那是看看你手段如何了。”余沧海刚收了虾兵蟹将,正想一试手段,哪里会这般容易认怂?
那锦三爷见这位“余道友”虽然年幼,但语气却是颇为强硬,又加上之前他在水下见识到了余沧海的手段,虽有几分以仗,但也自知不是敌手。本想上来搬出后台恐吓一番,没曾想这货居然听了之后战意大盛,不但不怂,反而跃跃欲试,这又如何是好?
余沧海见这满身红鳞的妖怪脸色变化,一双暗黄眼珠咕噜咕噜直转,不知打了什么歪念头。也不多说,把丹田之中的龟蛇符箓种子稍稍鼓动,便有一道龟蛇符箓透过指尖弹出,往那锦三爷头顶落去。
那锦三爷不愧授了什么扬州通天老祖的符诏,见龟蛇符箓厉害,也顾不得收拢自家小妖,一个翻身便化作一尾尺许长的红鳞鲤鱼落进河中,而后又使了一个手段,须臾间便不见了踪影。
“好家伙,这货看上去气势颇重,没曾想却是个怂包货。”余沧海哪会想到那锦三爷居然连手段都没使出便化作原型遁了去,待反应过来早已不见那尾鲤鱼的踪影,只得暗叹一口气后,忖道:“这怂包虽然逃了,但剩下的小妖却有几个卖相不凡的,当为我收做道兵。”
当下,余沧海便挑了三头卖相不错的小妖分别弹出一道龟蛇符箓,呼吸间便化作自家道兵。这三头新得的道兵有两头乃是灰鳞鲫鱼所化,另外一头却是一周身碧绿的蛤蟆所化,化作人身后倒是尽数为男身,周身穴窍也开了从四十到六十处不等。
余沧海又命道兵把剩余小妖收拢在一处,挑了一头卖相颇差的黄鳝精宰杀洗净后,便在小渔船中生起锅灶,加水烧汤。
余沧海也不敢放了剩下小妖,毕竟这地方离小渔村不远,不过二三里的路程,若是这些小妖没了束缚,胡乱闯到小渔村中,那可就大大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