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相信自己眼睛里看见的事,可是这些事却偏偏是真的——
苏轼、苏辙、范祖禹、范纯仁,还有宋廷里几个最重要的稳健主和派大臣,竟都已倒了下去,倒在血泊中。
范祖禹腰上甚至还插着一把剑,剑锋已直刺入他要害,只留下一截剑柄。
高太后身上也带着血迹,果真是受了伤,但却是宋国君臣中最镇定的。
“要想查出这场刺杀的主谋,就一定得抓住刚才行刺哀家的那人,他应该还未走远。李祥庭,你速速带人将这皇宫内外搜查个遍!”高太后直起身子,朝一位金甲将军命令道。
“是,末将遵旨!”那位名叫李祥庭的将领奉命去了。
接着,高太后环顾四周,已知事变非常,她的口气也变得很严肃:“快传太医,为众伤者医治!”
“微……微臣领旨,这……这就去。”一众刚才被吓倒在台上的真太监听了,一面答应着,一面奔向大殿之外,去传唤太医到来。
颁布完命令,高太后的凤目忽而一眯,扫视了大厅一圈,心中已有计较,威严地说道:“这件事的主谋说不定此刻就在这大厅之中。”
此言一出,那些朝中还未被杀或是受伤晕倒的大臣们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寒意,两条腿也不禁打起了哆嗦。
可是没有人敢走,没有人敢动。
这件事实在太严重,谁也不愿沾上一点嫌疑,唯有呆立当场,听候老太后的发落。
东方不败也环环看了四周一眼,发觉奇怪的是,在大殿里没受伤的人,几乎都是大宋激进主战派的关键人物,那么高太后的心思她也猜到了七七八八:“这场谋杀的主使者就是这些大臣中的一位或几位!”
再瞧瞧高太后,她伤得虽然不重,却显得比别人更悲哀、愤怒、沮丧。
也正在这个时候,皇宫里的太医陆续赶到,为负伤者包扎敷药。
皇帝赵煦见状,忙上前安慰她道:“奶奶,这里的事就交给那些太医吧,孩儿扶你回崇庆殿后阁休息。”
太皇太后听罢,却狐疑地看了自己的孙儿一眼,继而将干枯的手掌向上一竖,否决道:“孩儿,别慌,奶奶在此还有些事要查清楚。”
扭头向一名宋军将领吩咐道:“张承宗,你去将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中的精锐捕快尽数给哀家调来,勘查现场,哀家要亲自坐镇指挥!”
“是,末将这就去!”那位张将军领命之后便走出了皇宫。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分,数十名宋国境内最得力的捕头进入大厅,开始调查取证。
而高太后则抱着孙子皇帝,不动如山地端坐于高台正中央,闭目养神,等待着查验结果。
他们的周围此刻站满了大宋国最精锐的御林军士兵,担任警戒。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一名捕头来到高太后面前,恭恭敬敬地奏报道:“启禀太后,微臣现已查明刺客同时熄灭大厅内油灯烛火的方法了。”
“喔,是吗?速速道来!”高太后听了,登时双目一睁,从里面射出两道精光,好奇地说。
东方不败也在不远处凝神倾听着,她同样好奇,当晚升平楼的大殿中,原本灯火通明,高手如云,缘何宴会厅内外七十二盏长明灯与三十六盏大红灯笼居然会同时熄灭。
她听到的答案是如此地出人意料之外,却又落入情理之中——灯里的油干了,灯自然会熄灭;蜡烛的灯芯燃尽了,就不会再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