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天色渐明,她才幽幽转醒。
一睁眼,却见虚竹正跪在自己身旁的一个蒲团之上,双手合十,两眼紧闭,低声念经,为他的师父、师祖等祈福。
东方不败听他念得虔诚,声音虽低,却显是全心全意地在向如来佛祖求救,似乎整个心灵都在向佛祖呼喊哀恳,要佛祖显大神通,保佑少林寺僧众平安无事,好像在说:“西方如来佛祖,求求你保佑师祖、师父、师兄弟他们平安无事,如果他们要遭受什么痛楚,就把他们的痛楚都移到我身上。我变成畜生也好,身入地狱也好,只求佛祖解脱他们的灾难……”
到得后来,东方不败已听不到经文的意义,只听到一句句祈求祷告的声音,是这么恳挚,这么热切。
不知不觉,东方不败眼中充满了眼泪,她自幼没了父母,师父虽待她恩重,但总是教导多而慈爱少;日月神教其他教中,人人只道她是教主义子,一向尊敬,不敢拂逆,也不敢亲近。
她一生之中,从未见过有谁对自己的同门如此关怀过,竟这般宁愿把世间千万种苦难都放到自己身上,只是要他的同门平安喜乐。
东方不败不由得胸口热血上涌,眼中望出来,这小和尚似乎全身隐隐发出圣洁的光辉,成为菩萨一般。
凝视虚竹半晌,东方不败才开口向他说道:“虚竹兄弟,你在这念了一夜的经么?”
虚竹闻言,吓了一跳,而后睁眼望向东方不败,诚恳地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随即劝慰他道:“虚竹兄弟,凡事心诚则灵,佛祖听了你如此虔诚的祷告,一定会保佑你的同门师祖、师父、师兄弟们平安大吉的!”
虚竹听了,颔首说道:“嗯,但愿如此吧!”沉吟半晌,又问东方不败道:“张施主,我知道你人聪明,主意多,劳烦你指点一下,小僧应该如何找寻自己同门的下落。”眼中尽是期盼之色。
东方不败思索片刻,对虚竹说道:“眼前第一件大事,是要弄明白前些日子是何人袭扰了少林寺,其次是须得查明少林寺又为何被官府查封。待办完这两件大事,你少林寺众僧的所在,自然便会明了。”
虚竹听罢,点了点头说:“施主言之有理,不过……不过,我们……我们上哪儿去弄清楚攻打少林寺的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