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兄,公子在剑斋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沐一说起苏伏,脸上便现出缅怀之色,但是想了半天,也没能得出一个结论,最后只憋出一句:“师兄是个讲道理的人!”
凌远寒奇道:“和剑修讲道理么。”
“用剑!”柳沐摇摇首道。
喜儿嘻嘻一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师兄只用了一夜就揣摩透了《扶风歌》的根本经义哦。”
凌远寒方才入门,正是得传《扶风歌》的时候,这时闻此,惭愧的说:“我至今对此剑诀还摸不着头绪。”
柳沐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背,哈哈笑道:“你就别和师兄相比较了,我的记录是半旬月,你还早呢!这剑诀可不容易领悟,大师兄曾说过,此剑诀乃是咱们剑斋弟子必须要领悟的剑诀,会有许多好处,你可不要懈怠!”
“受教了!”凌远寒有些不习惯他这样‘亲近’,只得轻咳掩饰道,“对了,大师兄又是何人?”
柳沐懒懒的靠在船舷上,说道:“连大师兄萧无极你都不知道,他可是我第二佩服的人。”
喜儿笑吟吟道:“大师兄在真界行事不张扬,很少自报身份,所以他的别号虽是剑道英秀,却没有多少人记得住他。不过,他在我们剑斋,可是个不容忽视的人哦。”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微黯:“还有石泰师兄,人也好好的,很是照顾爱护我们,就好像哥哥一样。”
对于石泰此人,凌远寒还是有所了解的,苏伏的经历,他知道一些,石泰为救他而死,令从不知人心还有暖意的他,亦是唏嘘感叹不已。所以对于剑斋,他非常的好奇,他见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强弱倾轧,独独没有见过这样维护师弟,像维护自己性命一样重要。
对于他来说,首先是自己活着,其次才是他选择的人活着。
这一次重获新生,他的想法改变了一些,但早年浪迹时的心态,一时也转不过来。
说到了石泰,三人有些沉默,过了片刻,柳沐淡淡开口道:“幕后凶手迟早会露马脚,可惜师兄那一招太强,将所有痕迹都掩盖,也不知那凶手是否活着。这个仇,血祭是不够的,总有一日,要让他们统统付出代价!”
凌远寒默然,想了想,又道:“公子解析过,那个凶手应该是冲着他而来,只要调查出当年谁想要公子的性命,就能查出幕后之人。”
“罢了,不要忘记我们此次出来的任务。”柳沐翻了个身,望着茫茫无尽海,湿咸的海风拂过脸庞,感受很新奇,他不由舔了舔嘴唇,说道,“没有想到,玄门竟是师兄开创。”
此次接到任务的他们,也都得知了一些内幕,譬如玄门根底,譬如玄门幕后之人。
玄门传教不传道,是两大圣地底线,这一点做得非常好,才会一直存在。而今证明,留存玄门确是一件益事。
喜儿笑吟吟道:“玄门能存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师兄做事,也教人服气,这一点才是最难得的。时别十数载,能与师兄开创的玄门合作,我感觉很欢喜,只是不知,师兄能否知道我们谈话?”
凌远寒莫名一笑:“虽然我不能透露公子隐秘,但他只要想,就可以通过我得知我们谈话,或者传讯,师姐可有话交代?”
喜儿轻轻点螓道:“我想知道,玄门主要渗透的是哪几个大国。”
“这倒不用问公子,我便知道一些。”凌远寒灵觉散发,确认无人注意后,便道,“玄门如今主要在大康国与大图国活动,各有数十个据点,但教众都只是平民,极少修士。在神州散修不多,如今散修盟大肆收容散修,玄门发展也不是那么容易。”
“另外,阴阳大士已先行一步,我们与她会在大康国一个小据点汇合。公子说了,此次行动包括我在内的玄门教众,都听从喜儿师姐吩咐。”
喜儿听罢若有所思,随后淡淡的说:“修士不足,恐怕难以成事,能否问问师兄,可从青州调配么?剑斋不能出现太多人,否则难以瞒过天道盟!”
凌远寒当即闭眸,不两息便睁开道:“公子说了,师姐一应所需,皆可吩咐阴阳大士去办。他还说,接下来神州行动至关重要,他没有办法关注,全由喜儿师姐全权做主,他不会也没有空暇过问!”
喜儿神情微微一动:“这是为何?”
凌远寒深吸口气,暗中传音两人道:“半旬月以后,北地庐州,将要东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