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分了数十路?”
就在苏伏本体被困时,可算作他分身的孙仲谋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
东都居然把大军细分了数十路,像似迷雾一样以各个不同登陆点踏上了青州。
青州仓促安排的守备几无用途,当两大圣地反应过来时,北地联盟已然攻破了凡俗三个郡县共十六个城池,并且据守不出,似乎要与两大圣地进行拉锯战。
这一点也令人匪夷所思,而且并不是攻破,那些个城池根本没有反抗,好像早就做好了投降准备一样。城中的凡人并不知晓发生何事,终日锁门在家,根本不敢出门。好在东都下了不能随意滥杀无辜的指令,倒是约束了一大伙想要为所欲为的修士。
踏上青州的第三日,北邙宗被安排了一个任务,指令明细是直接传达于风越和朝夕月两人,就连小渊都被瞒在鼓里。
孙仲谋来到议事厅,北邙宗核心之人已经到场,此次连小渊都端坐正位,他的小脸带着不满,显然很生气东都瞒着他下达指令的事情。
这是一个稍显简陋的议事厅,先前攻占的城池由联盟之中的每个大门阀出一两个门人管守,还有一些东都的魔修神神秘秘的在城中做着一些什么布置,似乎要埋伏上门讨伐的人。
孙仲谋跟随大军后面,被一道道指令东征西调,根本没办法查探,而且东都下达了指令,所有联军之人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不得随意窥探东都弟子,否则视为奸细,任何人都可以当场斩杀。
这倒罢了,在联军眼皮底下,真人以上大修士实在太多,玄灵引就成了摆设,也是对苏伏的一个重大打击,出关以来,他第一次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叶启心那个老狐狸,到底想要做什么?”心头无力,这个问题也想过无数遍。
入夜时分,孙仲谋原本打算冒险出门探查时,收到了传讯。
风越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的架子比冕下还大了?”
孙仲谋离此最远,自然来的最慢,他有口说不清,只得放低姿态,惶恐地说着:“弟子不敢,收到传讯以后已经全力赶来……”
“是我们紧急传讯,与他何干?”朝夕月眉头微挑,对于风越没事找事的态度很不满,“冕下都没说什么,师兄急什么?”
孙仲谋悄悄打量了小渊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有点难看,想到之前定下的计划,他不禁开始犹豫起来。对方毕竟是魔主,如果计划失败,不但分身不保,还可能被他寻摸到根底,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近来北邙宗内部的矛盾随着东征也愈来愈激烈,诱因便是小渊到来后的改变,还有孙仲谋擅自与散修盟定下盟约的行动,如果不是头上还有一个秽渊魔主,明争暗斗恐怕早就开始。
作为诱因之一,孙仲谋现在的地位有些尴尬,朝夕月因为此事开始渐渐疏离他,似乎误会他借着攀上小渊的缘故开始不服管教了。
近来苏伏的心神都被本体牵扯,没有精力管控孙仲谋,在发现这个问题以后,却是木已成舟,如今他需要做的便是尽力弥补。
可是谈何容易,朝夕月说着这话,看似站在孙仲谋这一边,其实是试探小渊的反应,如果小渊对他流露出不耐的神色,他的命途很可能会终结在今晚。
孙仲谋不动声色地站到朝夕月后面,这个时候聪明的选择就是一言不发,试图补救什么,都是愚蠢之人的做法。
果然小渊关注的核心不在他身上,他阴沉着脸:“叶启心那个小子给你们传了什么指令,居然连本座也不能知道?”
本来那指令就与小渊没有关系,但北邙宗如今是他的手下,别人要用自己的手下,居然敢不通过自己发命令,他怎么能不生气?
朝夕月轻声说道:“回冕下,东都让北邙兵分三路,往朝阳郡,东郡,吴郡攻去,争取在两天之内占领这三郡十四座城池。还有,东都会为我们配备随军,似乎是有一些特殊能力的魔修,他们的任务是守卫占领的城池。”
小渊重重地拍着椅背:“攻占这些凡人的城池,东都想做什么,称皇称帝吗?真是可笑!”
“还有,青州的皇朝恐怕已经向东都露出奴颜了罢,那些个世家大族居然为我们联军大开方便之门,好像这么些年守护青州的是我们一样,你说可笑不可笑?”
众人之中,当然只有小渊能高高在上坐着。
风越微微行礼说道:“东都的指令大不过冕下,冕下说怎么做,属下便怎么做。”
这话一出,朝夕月心头大骂风越狡猾,这等好话居然被他先说了去。
孙仲谋眉头微微皱起,这个风越简直不像个大宗师,溜须拍马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不着痕迹,真被他讨得小渊的欢心,自己离死期恐怕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