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余绣衣!”
苏伏眉头微微一挑:“你是余绣衣?”
自称余绣衣的姑娘定定与他对视一会,遂自顾自练起了掌,竟将他视作了空气。
苏伏轻咳一声:“在下非登徒子,日前有个自称余绣衣的姑娘,将某骗来此城。一番找寻,不想寻到你处,当中似有阴谋,姑娘能否配合在下调查一番?”
他原以为对方会看在他赠罡煞的份上出手相帮,岂料她仍不理会,自顾练掌。她这门《龙蛇十象》端的是玄妙非常,拳掌皆宜,覆盖力灵二大层面,同阶之内,极少有人是她对手。
沉默片刻,苏伏忽又试探道:“敢问姑娘可是叁十三娘后人?”
“哗——”
此言好似点燃火油,那姑娘美眸愈加冰冷,掌风随之变化,化作罡风一样冷冽,拍击向苏伏。
但见那掌风,形如风刀,却有罡风冷冽,眨眼就到苏伏门面之前。
苏伏本识早有感应,剑印早动,望空一点。道理剑意以点中虚空为核心,急速旋转着张开一张护盾,啪嗒啪嗒,好似金属交击一样,把那掌风尽都弹开了去。
掌风势如烈火,怎会轻易熄灭,便将这院四面八方一通破坏,却又惹恼那姑娘。
6≌
“去死!”
那姑娘面色愈加冰寒,一丝气机演化,虚空中游尘相随,化作一尾龙蛇,其举重若轻般,双掌相互交击,嚯嚯两声,苏伏立足地轰然被莫名巨力撞得四分五裂。
苏伏本识之中早有察觉,先自躲开。他还敏锐察觉,对方这掌比之前次更纯熟,威能愈加了得,显然也点亮神魂玄光,晋入与他一般无二的玄真境。
虽然心中赞赏,可她三番两次动手,丝毫不顾往日情面,令他有些不快。心想不如就此退去,再从长计议罢了。
“二位且住!”
苏伏正待退去,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音声,不由循声去望。
却见院外疾步走来一个身穿大红枣衣,双十年纪的姑娘。这姑娘并不如何貌美,脸上还有几粒儿雀斑,却令苏伏又是欢喜,又是亲近。
“喜儿师妹?”他惊喜地唤了一声。
这疾赶来的,可不正是鸩长老亲传弟子喜儿么!她有些腼腆地笑着,却早没有邻家姑娘的味道,转而多了些淡愁,不知这愁从何而来。
“啊,原是苏师兄,您怎么来了?”
喜儿好不惊讶,又是欢欣道:“绣衣快快住手,这是我师兄!”
余绣衣收拳住了手,看也不看苏伏一眼,径自往内屋走去。
喜儿早已见怪不怪,道:“师兄,您怎么和绣衣打起来了。”
苏伏苦笑一声:“你可曾见我还手了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有两个余绣衣?”
“两个?”
喜儿忙将苏伏请到正院,这是一幢四进屋舍合成的大宅院,沿途许多下人,见着喜儿纷纷行礼,口称门主。
苏伏心中愈来愈惊讶,前次见到喜儿,是在鸩长老的葬礼上。那时有个不愉快,喜儿曾用非常痛恨的眼神望着他,此后她便不见了踪迹。剑斋因感亏欠鸩长老,却任由她在外飘荡,未曾召回。
经久未见,昔日初见时感受涌上心头,不觉感到亲近,见她不再有异常,心中略定。
来到正堂,喜儿请苏伏坐了,吩咐仆从上了茶,这时那两个掌柜与仆妇双双来到,向苏伏赔礼道:“不知是贵客驾临,多有得罪,万望见谅……”
苏伏微微笑道:“二位不必如此,倒是某不知深浅,冲撞了贵庄。”
两人见他没有生气,这才安下心来,各自施礼告退。
喜儿这才疑道:“师兄怎会寻到此地来的?”
苏伏当即将前事备述一遍,末了道:“我追寻那人下落,来到这里,不想引了误会。”
喜儿愈来愈惊讶:“如此说来,有人冒充绣衣,将师兄自莒州骗到了神州,而后不知去向?”
“正是!”苏伏点了点头,又道,“鸩长老葬礼后,未曾再见,喜儿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道杀门门主了?”
喜儿腼腆一笑:“是好友抬举,当年奉师命来神州,结交二三好友,各自胸中都有意气,想举那代天行道之事,道杀门因此而诞。”
苏伏恍然道:“原来如此,不知道杀门徒都有谁人。”
“说与师兄知道也无妨。门中能称门徒的唯有四人,小妹算得一个,尚有七罪、燕琳、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