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叶璇玑望着苏伏道。
“偶尔嘛。”苏伏无辜地说,“男人聚在一起,话题翻来覆去,无非就那几个。谁让你美名传天下,真界又有谁不认得你啊?”
他又转向苏瞳,佯怒道:“瞳瞳,你翅膀长硬了,就开始揭爹爹的老底,真是白疼你了。”
“爹爹说过,闲谈莫论人非。”苏瞳挽着叶璇玑,露出小脑袋来,做了个可爱鬼脸,“小时候不懂,现在长大了才知道有很多道理,其实爹爹自己都做不到,还敢要求人家怎样怎样,真是不害臊呀。”
苏伏痛心疾首道:“正因为爹爹做不到,才希望你能做得完美一些。”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也是爹爹教人家的。”苏瞳笑嘻嘻地说。
苏伏顿时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难道爹爹没有教过你,应该尊敬长辈吗?”
“娘亲,”苏瞳眨了眨美眸,“人家有过不尊敬长辈的不良记录吗?”
“没有。”叶璇玑满眼都是笑意。
苏伏不由以手扶额:“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早知如此,就该立个家法。”
“哈哈,立家法,只怕我们不会答应。”就在这时,得知消息的水洛泽落在阎浮大殿门口,迎向三人:“就是就是,纵然要立,也要对咱们家瞳瞳有利的才行,比如某人不得离开瞳瞳十步以上远怎么样?”
“湛兮姐姐最疼我了!”苏瞳欢呼一声,小跑着扑入解湛兮的怀中,把她哄得眉开眼笑,恨不得抢过来给自己当女儿。
“你应该叫师伯!”苏伏翻了个白眼,“还有,这算什么家法,这是赤裸裸的压迫!”
“我乐意,你管不着。”解湛兮横了他一眼。
“姐姐很久没来,不如到我处小坐。”姬玄清眸现异彩,望着叶璇玑。
叶璇玑回望过去,见其气机圆转如意,隐隐有一股难以言述玄妙,顿时了然:“也好,不过要待本宫先问候过剑主。”
“不巧,剑主去了玉清宗。”水洛泽道。
“既如此……”
姬玄清上来挽住她,淡淡望了一眼苏伏:“师弟,借璇玑姐姐用几日,不会介意罢?”
“师姐尽管用。”苏伏咧嘴一笑。
叶璇玑白了他一眼,便与姬玄清化光而去。
“瞳瞳,姐姐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这次一定要呆上十天半个月再走。”解湛兮带着苏瞳也走了,却是不懂“客气”两个字怎么写,连招呼都不打。
苏伏不由感慨万千,既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喜悦,又有一种孩子不再那么依赖自己的淡淡酸楚,真是说不出的复杂。
“你小子不声不响回来,也不知道先传个消息。”水洛泽重重拍了拍苏伏。
“前天遇到一个意外,有道传讯飞剑被打破了,我就想回来剑斋看看。”苏伏笑着说,“但看来不是你们找我。剑主怎么突然去了玉清宗?”
“具体我也不知,好像与法劫有关。”水洛泽望了望等在身后的两人,促狭地说,“你还真是托孤托上瘾了,趁这机会,把他们带走罢。”
“我先回去,大师兄在指点小龙修行,你拜见过师长,就来找我们。好久没有聚了,这次一定要不醉不归。”
苏伏这才无奈地望向余下二人。他们都用着被遗弃的眼神望着他,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嗯,好久没回来了。”他又重复了一次,纯粹是没话找话。
“过得怎样,你们两个。”他淡淡笑说。
“剑意雏形,感受到了。”宫月衣说。
“先生,我已然渡过心魔劫数。”凌远寒说。
“我是问你们,过得怎样,不是修炼!”苏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两人的脑袋,“吃得好吗?睡得好吗?有没有被人欺负?你们有没有背着我私定终生了?还没有?小寒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先生,别看月衣傻乎乎的,其实在门内很有人气,好多人都暗恋她……嘶……”凌远寒原本一脸微笑,忽然抱着脚倒抽凉气。
“谁傻乎乎!”
“那你还不加把劲,我很看好你们。”苏伏笑眯眯地说。
宫月衣俏脸微红,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恼怒,跺了跺脚:“不要胡说八道。”
过了片刻,凌远寒笑着说:“先生,我们很好。”
“很好就好。”苏伏放开了他们,“小寒你是经历过很多的人,很多话我就不多说了,如果你们执意要走,就回去收拾包裹。”
“去哪里?”宫月衣怔了怔。
“两个那么好的苗子,带走你们,不知剑主会不会气死?”苏伏转身,莫名地笑了起来,“可以尝试!”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喜色。
“先生,也到了我们报答您的时候了!”两人深深鞠了一躬。
两人一个天生剑心,一个是从黑暗世界走出来的人,重获新生二十多年,已然站到了普通修士一辈子都难以抵达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