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场间再度变幻。
暗沉的天空变得万里无云,村外的小山坡上有一个草庐,旁有一条小溪。
一个俊雅的中年男子立在溪畔,看着汩汩流淌的溪水有感而:“挽倾,你可知何为坚持?”
“父亲和张叔争论时,各执己见,为此吵嘴、冷战,应是其中一种。”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来。
杜挽倾恍然,原来那时还小。
“你这小鬼,”俊雅男子笑骂一声,“那哪能叫坚持,只是不愿服输,丢了颜面罢了。咳,为父说的是你张叔。”
他话锋微转,正色道:“坚持,是一种十分优秀的品质,是身而为人最应该贯彻的信条。为父给你取名挽倾,便是希望你能倾尽全力,做你认为对的事!”
“孩儿认为对的事,就是您和张叔都错了……”杜挽倾笑着说。
……
杜挽倾猛地睁开眼睛,也许不能说睁开眼睛,而是从回光返照、走马灯的状态脱离出来。但,溶解的过程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因为清醒过来,反而有一种愈来愈快的错觉。
道基崩毁,都已是末日,何况更珍视的东西?
他能感觉到,身体已然被冷汗浸湿。
“哦?居然能撑那么久,还好本尊从未低估你二人,不然还真是危险啊。”李元佑笑呵呵的声音响在耳边。
杜挽倾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便望向苏伏。
苏伏看起来状态比他要好上许多,只是双目紧闭,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个时候,杜挽倾反而愈的清醒,但愈是清醒,失去一切的恐惧,就加倍的从心底深处涌出来。
深心里,他不得不承认,李元佑是他平生仅见的大敌,就连苏伏都要排在他后面。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从他盗走‘森罗’开始,获得力量之后的丑陋**裸展现。可是,这种展现是在一个可控的范围里,纵然暴露出弱点,也只到不能被利用的程度。
杜挽倾此刻仔细回想,对方看似无脑莽撞,实则胆大心细。先,拱月会场里龙蛇混杂,各大门阀齐聚,场外本就恩怨摩擦不断,场内自然而然生成无形的掣肘;其次,对方出身东都,很难说是否仍有勾结,兴许这一局面,正是东都想要看到的;再次,微烟老人作为斗法大会创办人,第一要顾及的便是观众的性命。假若这人为的灾难造成大量死伤,对天工坊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最后,玲珑阁巴不得天工坊倒霉。
李元佑定然是看准了这几点,才选在众目睽睽之下强抢。
到蓝山岛,战失利,立刻做出新部署,一步一步,引他们走到如今的局面。
外有毒阵钳制,神通法术成了摆设;内有吞天魔功,缓缓蚕食他们所剩不多的时间。
破局,必须破局!
杜挽倾在心里对自己说,念如电转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
嗯?
他感到有些古怪,为何方才会想起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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