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陈子明先前之所以略略错开与李恪之间的对应线,为的便是要施展手中的强弓之威,这一见突厥骑军再次举弓,自是不敢稍有怠慢,连珠箭发之下,一连三支羽箭便暴射将出去。
“嗖,嗖,嗖!”
就在陈子明怒射之际,其身后的薛仁贵几乎同时也开始了猛烈的连珠箭攻击,同样是三支羽箭破空激射而出。
“哎呀!”
就在阿史那明利扬手准备下令再来上一番箭雨攻势之际,一股子危机感猛然涌上了心来,虽不知危机来自何处,可其还是紧着便伏下了身子,饶是其躲得快,还是被两支几乎同时射至的羽箭射掉了头盔,其中一支更是将其头皮都扒拉出了一大道血口,当即便疼得其不由自主地惨嚎了起来。
射,再射!无论陈子明还是薛仁贵,都是箭术之绝顶高手,哪怕隔着突厥骑军的前锋还有着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可对于二人手中的铁胎弓来说,都足以发挥出致命的杀伤力,二人联手之下,连珠箭几乎就不曾停过,所造成的声势之大,简直就有若数十人同时在密集暴射一般,至于命中率,更是高得惊人,当即便打得突厥骑军前锋鬼哭狼嚎不已,数十骑惨嚎着便跌落了马下,原本齐整的冲锋阵型也就此为之一乱。
“全体都有了,放箭!”
趁着突厥骑军先锋被打乱的空档,纵马狂奔的李恪总算是勉强拉开了与追兵之间的距离,慌乱地从离陈子明不远处逃了过去,对此,陈子明根本不曾稍有停顿,也没急着去护驾,而是一边连珠箭狂射不止,一边率部向前飞驰,转瞬间,便已冲到了离突厥骑军前锋不足六十步的距离上,至此,但听陈子明一声咆哮,紧随在其身后的众宿卫军将士纷纷松开了搭弦许久的手指,毫不客气地给了突厥骑军前锋一通箭雨之洗劫。
“出刀,不许停,给本督杀过去!”
尽管手下将士被射杀了不老少,阿史那明利自己也受了点皮肉伤,可待得见陈子明所部兵少,阿史那明利心底里的狠戾之气却是就此大起了,但见其先是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鲜血,而后恨恨地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厉声嘶吼着下了令。
“呼嗬,呼嗬,呼嗬……”
跟随阿史那明利前来的突厥骑军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尽管被陈子明所部趁乱洗劫了一把,死伤不小,可战心却是并未受太大的影响,听得阿史那明利下了令,立马纷纷抽刀出鞘,齐声呼喝起了战号,有若潮水般地向陈子明所部掩杀了过去。
“两军相逢勇者胜,杀!”
陈子明一生经历的大小战事可谓是多了去了,又有哪一回不是以少打多,自是无惧突厥骑军的人多势众,但见其左手一沉,已将铁胎弓收回到了箭壶中,右手一抄,便已将精钢长马槊取在了手中,一声咆哮之下,毫不畏惧地便迎上了急冲而来的突厥骑军。
“贼子敢尔,杀,杀,杀!”
薛仁贵也是当世屈指可数的勇将,值此两军生死对冲之际,自是不愿让陈子明专美于前,但见其取下了得胜钩上挂着的方天画戟,同样是咆哮着发动了狂野的冲锋,与陈子明隔开一丈之距,形成了双箭头之势。
何谓牛刀杀鸡?观看陈子明与薛仁贵的冲杀便可知这词到底是甚意思来着,饶是这支突厥骑军都是精选出来的阵战好手,可跟陈、薛两名绝世武将相比,却是差得未免太远了些,任凭突厥骑兵们如何拼死向前,也无一人是两名绝世勇将的一合之敌,但凡挡在两大勇将冲锋道路上的突厥骑兵都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不是被挑上了半空,便是惨嚎着滚落了马下,仅仅只一个冲击而已,整个突厥骑阵便已被杀得个尸横遍野,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
“嗡……”
就在陈子明有若砍瓜切菜般地屠戮着突厥骑兵之际,一声剑啸暴然而响中,一道人影突然飞纵而起,剑势如虹般地掠空而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陈子明的咽喉要害,赫然是隐藏在突厥骑兵中的彭道士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