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病可好些了?”
“见过陈大人。”
“陈大人来了。”
……
陈子明在朝中的人缘本就不错,加之又是“带病”前来参与议事,诸般臣工们自是少不得要好生嘘寒问暖上一番,即便是早已跟陈子明闹翻了脸的长孙无忌等人,这当口上,也不得不虚情假意上一番,反倒将本应是主角的李恪都给冷落了去。
“有劳诸公探问了,陈某感激不尽。”
宦海畅游多年,陈子明对这么些虚与委蛇的场合,自是早就熟稔已极,哪怕为掩饰故,来前特意用了些药,面色显得颇为的苍白,可客套回礼起来,也自丝毫不乱,可谓是从容得很,宰辅之仪俨然。
“皇上驾到!”
一派闹腾间,后殿处突然响起了一声尖细的喝道,旋即便见数名宫女宦官簇拥着面色阴冷的太宗从后殿转了出来,而落在最后的还有越王李泰以及房、来二人。
“臣等叩见陛下!”
一见太宗已到,诸般臣工们自是顾不得再与陈子明寒暄,赶忙按着品阶高下,飞快地排好了队,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
太宗的心情显然是相当之不好,叫起的声音也自冰冷得紧。
“谢陛下隆恩。”
江州粮库被焚一事尚未传开,诸般臣工们大多都还不知内情,这一听太宗叫起的声音有些不对味,自不免都为之心弦一紧,心中犯嘀咕者当真不在少数,但却无人敢在礼数上有丝毫的闪失,谢恩一毕,便即按文武分列在了大殿的两旁。
“子明?”
太宗照着惯例,环视了下诸般臣工,刚准备开口言事,突然间发现告病在家的陈子明赫然站在了文臣队伍的第三位,不由地便是一愣,诧异之余,竟至脱口点出了陈子明的名来。
“微臣在。”
尽管太宗的点名其实是下意识之举,可陈子明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紧着便从旁闪了出来,恭谨万分地应了诺。
“爱卿不必多礼,身体可是好些了?”
太宗仔细地看了陈子明一番,见陈子明的脸色依旧显得颇为苍白,足可见病依旧未曾痊愈,心中的怜惜之情自不免便大起了,问话的声音自也就格外的和煦了起来。
“回陛下的话,微臣已大体无碍,惊闻江州有变,微臣心实惶恐,特来向陛下请罪。”
听得太宗见问,陈子明脸上立马浮出了几丝愧色,紧着便告罪了一番。
“爱卿不必如此,此事与卿无关,朕非昏君,岂能罪卿哉。”
太宗显然很是满意陈子明这等恭谦之作风,大度地一挥手,便已是温言细语地安抚了陈子明一句道。
“谢陛下宽宏之恩,微臣,微臣……”
太宗这等宽慰的话语一出,身为大臣,自是须得感激涕零地表现上一番,此乃题中应有之意,以陈子明的演技来说,自是不会有甚差池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