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温亭湛明明看着前方是一棵树,却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其实那颗树只是不远处的一棵树的投影,看起来很真实,甚至去触碰也会产生触觉上的真实感,但它其实不存在,可阵法却是不能随意触动,一个不慎就会被困死在其中。
温亭湛的步伐没有停滞,无论前面看到什么,他都非常坚定的迈出步伐,绕过了所有的障碍,最后就要走到夜摇光的面前之时,在他的记忆之中这一步没有任何问题,然而他一步迈出去,却并没有见到房屋,依然好似回到了远点一般,看到了方才所看的场景,一下子把温亭湛的记忆都打乱。
看着站在面前不到三步距离的温亭湛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夜摇光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因为距离很近,夜摇光这一笑,温亭湛就立刻听到了他的方向,他接着往前走了两步路,果然看到眼前突然一亮,还是原来的小木屋。
“奇门之法高深莫测,今日领教了。”温亭湛道。
“你不谙其道,能够走出来实属难得,险些困住你,是因为我堵上了生门。”说着夜摇光就上前,将狍子领走,温亭湛开始收拾他的药材。
晚上果然有人开始搜山,整整一晚上来来回回四次经过他们所在之地,温亭湛看着这些人目光变得有些深,等到次日一过,王一林又驾着马车赶回来,将温亭湛和夜摇光连带蔡澎给接走。
回到家里的时候也是晚间,宣麟亲自在外面来接他们,两年的时间,宣麟已经彻底的摆脱了轮椅,他可以如同正常人一般行走,但他的身体还是虚弱,就如同一个体弱的人一般。
“明光,秋夜寒凉。”温亭湛进门就叮嘱道。
“你们宅子里哪有秋冬?”宣麟笑道,“我并未出门,近日感觉身子又康复了许多,无碍的。”
宣麟并非一个不懂分寸的孩子,温亭湛也就点了点头,随着他们一道进入了房间,一番洗漱,用膳消食过后,他们去了书房。
“抚县知府倒是大有来头。”宣麟将一封已经拆开过的信递给温亭湛,“兵部尚书庶子,兴华十一年的进士,在翰林院呆了三年,三年前才放任抚县县令。”
“兵部尚书?”温亭湛知晓牵扯大,但却没有想到牵扯这么大,“兵部尚书并非一个拎不清之人。”
“张老为官还不错,寒门出生,初时连县令都没有捞到,从一县主簿,为官四十年,历经县令、转运使、礼部侍郎、兵部侍郎,翰林大学士,到三年前成为兵部尚书。”宣麟简略的介绍了一遍,而后道,“中书令明年打算致士。”
“每过一二年总有这样的风声。”温亭湛勾唇道。
“但总有人信,百官之首何人不想?”宣麟也笑道。
夜摇光总算是明白这件事的由头在哪里,中书令已经七十四岁,不信都不行,中书令致士,那么空缺出来的这个百官之首的位置,最有可能上位的自然是六部尚书,但比起六部之首的吏部,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以及掌管军事行政的兵部,其他三部的竞争力明显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