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虚着眼睛看了一眼巍峨在半山腰的南国寺,苍老的脸上悲伤和希冀交织。
“老先生,你回去吧,今天南国寺納香客了。”姜帆看着老者艰难地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实在不忍心。
老者回过头来,脸上全是疑惑,浓重的彷徨和无措表露无遗,明显姜帆这句话对他没什么抚慰,反而是在磨灭他最后一点希望。
姜帆完全能相信,这名老者宁愿爬上这上千阶的石梯,倾家荡产去买一块玉佩,也不愿就这么回去。
姜帆对法玄狠狠使了个眼色,法玄眼皮一跳,赶忙上前,对老者阿弥陀佛一声,作揖道:“贫僧南国寺长老法玄,今日并非吉日,老施主可以过些日子再来,您老的孙子孙女一定会平安无事。”
“可是……”在老者眼里,法玄显然比姜帆的威信高多了,姜帆一个小和尚说的话他还怀疑,法玄这种高僧他只会深信不疑。
可是今日是打定主意来南国寺求佛的,孙子孙女再不回来,老太婆恐怕就撑不住了,自己也没老脸面对儿子儿媳,也只能跟着去了。
老者看了一眼山中的南国寺,犹豫不决,面色痛苦。
“贫僧这里有一串佛珠,老施主且拿去,如果老施主孙子孙女还在,这串佛珠能保佑他们这段时间情况不会恶化,老施主放心去吧。”
法玄看了姜帆一眼,将姜帆没有反对,将佛珠交给了老者。
姜帆当然知道这串佛珠屁作用不起,可要不是这样,这老者还不会离去。
老者接过佛珠良久,最终选择了相信法玄,法玄这种高僧的话,在他们这种百姓心理,比新闻联播还要可信。
“高僧。求告诉我什么时候是吉日,到时候我一定赶来。”老者拿着佛珠走出两步,又回头问道。
“知道他的孙子孙女是谁吗?在那十一个孩子之中吗?”姜帆问法玄。
“知道,他的孙女正是那位被少侠救的女孩。孙子……已经死了。”法玄试探地看了姜帆一眼,有些畏惧。
姜帆看着老者离去的佝偻背影,拳头缓缓捏紧,看向上方南国寺的目光带着仇恨。
姜帆带着和尚们很快到了台阶顶部,路上劝走了所有人,一些是和老者一样,以前没买玉佩家里遭难的,还有没买玉佩没遭难的,还有买了玉佩没遭难的,南国寺可谓是将这些百姓一网打尽了。
后背被山风吹的格外凉爽。姜帆站在台阶上看向南国寺,很有历史厚重感的感觉,看起来沧桑的庙宇,悠扬的钟声,萦绕的檀香。浸人心脾的香火味。
如果自己第一次到这里,也会觉得这是一个佛家圣堂,就算自己不信佛,也会为求安心祈祷一下,发自内心尊重这些和尚。
可是知道了南国寺的种种行径,又听了刚才那些香客百姓的诉说,眼前的庙宇在姜帆心里完全变了。
随便一扫就知道。这座看似厚重古老的庙宇,造价比一座相同规模金碧辉煌的宫殿还高。
百姓对佛教堂都信仰厚重古朴的,所以南国寺也迎合了这一点,但是这些看起来厚重古朴的建筑,不过是天价木做旧的效果,自古以来。无数想发财的人,都把新建这种庙宇当成了无本买卖。
南国寺的和尚早看到法玄等人上来,一名和尚已经进去通知方丈法善,几名年轻弟子迎过来,但是法玄却没理他们。跟着姜帆冲进大堂,将里面的香客都赶了出去。
香客满头雾水的离开,所有和尚惊讶地看着法玄,不知道长老要干什么。
“法玄,你这是做什么?四大金刚,你们不是该守在溶洞吗?”
三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从后堂走出来,为首一人气势雄浑,本来高高兴兴的,想询问一下那个药园打开的进度,没想到出来就看到法玄带着四大金刚驱赶香客,一点僧人样子都没有。
让香客看到法玄和四大金刚这幅德行,以后谁还来乐捐,谁还来买吉祥物,谁还来参加法事?
“这个人就是你们方丈吗?”姜帆侧头问道。
“少侠,这是我们南国寺供奉法通,少侠小心,此人地级二层修为,身披的袈裟是他的武器,不但能发出刺眼光芒,法通还能用紫金丝将其控制在空中,盘旋切割,包裹对手武器或身体,如指臂使,非常厉害。”
法玄有些畏惧地看着法通,虽然只是一层的修为差距,但是地级的小等级差距太大了,法玄肯定自己不是法通对手,要是有选择,法玄早就站在法通一边了。
“他后面两个老秃驴呢?”姜帆看了一眼法通,目光落在法通后面两人身上。
“这两个一个叫法明,一个叫法悟,是南国寺长老,地级一层修为……”
“法玄,你做什么?这和尚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
法玄不回答自己的话,却只顾讨好一个陌生小和尚,法通大怒,反正香客已经走了,这时也用不着装了,法通气势已经散发出来,法玄和四大金刚都不由自主退了半步。
姜帆呵呵一笑,眼光上下打量法通一眼,淡淡地道:“法玄,四大金刚,你们对付法明,婷依,帮个忙,法悟交给你,法通这老家伙就交给我了。”
“少侠千万小心啊。”和四大金刚一起对付法明,法玄倒是不担心,虽然自己现在变成了玄级巅峰修为,可是四大金刚加起来已经相当于地级一层巅峰,对付法明只胜不败。
但决定胜负的明显是姜帆对法通,要是姜帆落败,就算法明和法悟死了,自己几人也死了。
地级一层对付地级二层,法玄和四大金刚都为姜帆捏把汗。
千婷依没有法玄那么啰嗦,姜帆说完,千婷依已经向法悟攻了过去。
“小子,就你也敢来踢我们南国寺的场子,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老衲的厉害。”
眼看法玄和四大金刚都对姜帆唯命是从,法通早已被激怒。双手握拳向两边一张,气势暴涨,劲风鼓动僧袍,袈裟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