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哈哈大笑说,陆,你真的落伍了,市场经济,只要有毛爷爷,我就能够从血站里面买到我所需要的东西,无论是A型、B型还是O型,或者什么口味,都有,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血腥暴力。
当这个强大的血族离开,我问我身边的小妖,你觉得这位叔叔怎么样?
小妖朵朵撇了撇嘴说,什么叔叔,不就是一个蝙蝠精?谈吐得体、富有魅力,实力也强悍,无论是用来当打手,还是充场面,都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他绝非池中之物,像个浪子,终有一天会离开的,强留不得。
我笑了,这个小丫头,眼光越来越犀利了。
当天晚上,杂毛小道过来看我的时候,我谈及此事。杂毛小道点头说好,那个老外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守着小肥肥醒过来,不想出现什么意外;而我们确实需要人手来防止邪灵教万一的攻击,所以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那一天他赶到场的时候,匆匆见了一眼,后来威尔消失,大家也没有为难他,任他离去,没想到居然找到这里来了,鼻子够灵的。
我又把白天碰到的郑老板跟杂毛小道讲起,他忍不住地吐嘈,说最近事务所实在是太忙了,他一个人根本就顶不住,忙得脚不沾地,所里面的那些人除了张艾妮外,都是外行,焦头烂额,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撂挑子不干了。这事情跟另外两个股东提过,也在找有相关资历的风水师,不过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小毒物,你丫要是差不多了,闲在这里也是闲,不如每天下午让陆夭夭推着去顶班,好歹也能够忽悠一些门诊之类的,外勤啊什么的,让我带着老万和小俊忙就是。
杂毛小道本就是个洒脱不羁、风一样的男子,可惜被顾老板这老狐狸给弄了这么一个事务所,整日忙忙碌碌,特别是我瘫了之后,连夜生活都累得没心思过了,整个一老黄牛,此刻一见到我,就忙不迭地拉壮丁:“老万和小俊都是很不错的苗子,你把他们两个培养起来,以后能省不少事。”
我缠绵病榻之上,也有了两个多月,闲得蛋疼,不过是二十四周岁的年轻人,自然也是静极思动,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听郑老板讲半天的门子,故而没说二话,点头答应了。
次日虎皮猫大人不再外出,作为茅晋风水咨询事务所的人力资源总监,面试了一回新员工。
面试完之后,虎皮猫大人说这个傻波伊肌肉不错,挺活泛的,而且老外充场面,比较有派头,以后就作为大人我的交通工具吧。威尔对这个嘴皮子极为利索的鸟儿一阵好奇,忍不住出手摸了摸,肥母鸡大怒,飞上半空破口大骂,完了还朝我告状:“老板,有人玩你的鸟,你说怎么办?”
这话说得下半身没有知觉的我都忍不住想夹紧裤裆,威尔则是一阵头晕,不断感叹:好犀利的鸟儿。
就这般,威尔入伙,而上半身开始有一些恢复的我,每天早上依然在疗养院里,在医生的指导下做复健,而下午则由小妖和威尔两大高手护送到南城第一国际,坐镇茅晋事务所,被拉壮丁一般地开始了我带病坐班的悲惨生涯。
Chapter 4 主动脱衣的女人
六月末,陆婧打电话过来,跟我说她考上了洪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请我回去喝升学酒。
所谓“升学酒”,就是考上大学了,要像红白喜事、婚丧嫁娶一样摆酒,亲戚朋友过来庆贺。洪山大学是国家重点的一本大学,对于我小叔家,自然是隆重之极的事情。小婧能够考上这个学校,说明她这一年,读书是下了死力气的。很多时候,人只有吃过了苦头,方才能够明白努力的必要。不过我小叔一家人都十分感激我,感谢我帮小婧所做的一切,这酒席按理说我是头席,自然要参加。
不过我现在这个情况,可不敢就这么回去,要不然我老娘日夜担忧,绝对会把我唠叨死的,于是我推说这边的工作实在太忙,顾不过来,等她过南方省来,我给她接风洗尘。
为了怕我小婶有想法,我还特意打电话给我小叔说了这事,然后打了一笔钱回家,嘱托我母亲包了一个大红包,随份子。
人活于世,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很多时候,这些人情礼数的东西,你必须要做,而且还要照顾周全。因为我虽然不在家里,但是我父母却在晋平那片土地上生活了一辈子,如果有些礼数没有做足,跌了面子,到时候背后被指脊梁骨的,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不值当。
而东莞这边,风轻云淡,我日复一日,小心而努力地按照《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蛊上经》中所叙的法子行气,并且积极配合疗养院的专业医生,进行科学系统的复健和检查。
通过持续不断的努力,我的双手终于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图灵活行动,而不是和以前一样,想做什么,要么叫朵朵,要么叫小妖,整个儿就像个颐指气使的地主老财。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积累和思想转变,我感觉自己终于不是那么浮躁了,也能够想清楚很多事情的本质,学会了以旁观者的心态,去看待问题,分析问题。《镇压山峦十二法门》这本书,我无聊的时候又在脑海里面过了几遍,越来越能够带入作者的想法去思考,原本觉得荒诞不稽的部分,现在却是越发地甘之如饴。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对某些东西断然下定论,然而过段时间回过头去看,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这段时间里,小妖朵朵的变化让我有些不是很适应。她变得乖了,有时候不怎么说话,一坐就是几个钟头,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修炼什么高深的法门,还是纯属发呆,有时候她还会古怪地笑了起来,噗嗤一下,让我摸不着头脑。
朵朵和小妖朵朵轮流照顾我,当然,上厕所的时候还是请了护工。是女的,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人家面无表情的工作态度,又让我无地自容,感觉自己似乎想得太多。
日本妞加藤亚也偶尔也会跟我打电话。日本人说中文,倘若是男人,自然觉得十分粗鄙难听,然而女孩子说起来,却另有一番味道,何况她还是一个温柔的美女。不过她大多还是跟我谈工作,就是关于捐赠建校的事宜;当然,聊得多了,也会聊一些私事,亚也会跟我谈起她的弟弟原二,那是一个倔强而固执的少年,小时候总是拖着鼻涕,跟在她后面叫琴绘姐姐,后来就变了性子,不过对她的感情却一直没有变……
我把加藤原二死前的情形和话语,跟亚也讲过好几遍,她回回都听得泣不成声,眼泪似乎能把电话给弄短路了,然而却害怕错过什么细节,又反复询问。
电话打多了,便彼此熟悉起来。我记得白纸扇提过,说亚也身体能够吸收各种能量,算是一种很不错的修行资质,而且她身体里有那神秘黑潭魔尸的源泉魔光,凭空得来这么一个宝藏,不知道利用,有可能会被人惦记。我跟她提及此事,她表示知道,并且已经在请教一些高明的神官,看能不能够学习一些阴阳术。
当然,我也只是提醒一下而已,加藤原二如此厉害,他们家族对这个自然也是十分有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