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还未等訾姝开口接话,老夫人便大声喝道,脸上的怒色更是掩盖不住,恨不得拿起桌上的茶杯扣到赵倩茹头上才好。
訾姝真是佩服赵倩茹这个蠢货,她是得有多蠢,才能在主母出殡的第二天,就这样堂而光之的跟嫡出的大小姐讨论扶正的问题,说她是蠢货都侮辱了蠢货这个词。
这幸得是在祖母这里,也没有外人,若是让父亲听到了,说不定得将她拖出去杖毙了也不为过。靖远侯府可丢不起这个人,且你一个妾侍若没有人在后给你撑腰,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要是被御史们知道了,估计倒霉的就是整个靖远侯府了,宠妾灭妻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就算被安亲王府听说了也够喝一壶的了。毕竟原配夫人刚出殡就忙着扶正妾侍,这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其实前世的时候老夫人也有扶正赵倩茹的打算,只是父亲不同意,自己也不喜欢她,且那时候老夫人还和父亲据理力争,没想到后来赵倩茹竟被父亲抓住与府中一个管事通奸,因顾忌着祖母的颜面也没将事情闹大,只是杖毙了那管事,且将赵倩茹遣送回了赵府。
现在回想起来,赵倩茹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但却不像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想必这又是靳如烟的手笔,没了这个对手,她才好嫁进来。
赵倩茹也是第一次看到老夫人这般疾言厉色的跟自己说话,心中有些害怕,偏偏嘴上不肯服软,仍强道:“老夫人,是您说要把倩茹扶正的,还说倩茹生了侯府的庶长子,实在是大功一件,若是扶正了,浩哥儿和芳姐儿就都是嫡子嫡女了。”
“我叫你闭嘴,你听到没有!”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将茶杯扔到赵倩茹身边,啪的一声,茶水四溅,赵倩茹的裙角湿了一片。
赵倩茹这才害怕忙跪了下去,连訾芳也战战兢兢的跪下了。
“祖母,二夫人这话可当真,母亲她连头七都还没过,祖母就要扶正二夫人吗?”訾姝似乎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两行清泪挂上了脸庞。悲悲切切的质问道。
老夫人心中有些愧疚,更多的是恼怒和对赵倩茹的不满,她忙站起身,将訾姝拉到自己面前,柔声道:“姝姐儿别听二夫人瞎说,你娘亲这刚去了,祖母怎么会这样不顾及你的感受呢,放心吧,你父亲暂时不会娶继室和扶正的。”
姝姐儿,方才还是姝儿,现在就成了姐儿了,可见老夫人对訾芳和訾姝的亲疏有别了,且暂时不娶继室,暂时不扶正,老夫人这话说的大有深意,只是暂时而已,娶继室,扶正,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这一世,父亲娶的正室,只会是姨母,靳如烟,赵倩茹,想做靖远侯夫人,下辈子也别想,訾姝心里恨道。
訾姝仿佛有些不信任,任由老夫人握着手,只是低头一味的哭泣,:“祖母不是哄了我玩吧,二夫人说的这般肯定,想来祖母肯定说过这样的话,我要去找外祖父,问问外祖父哪有这样的道理,母亲嫁给父亲十几年,生育我和弟弟,为了给靖远侯府生下嫡子更是搭上了自己的身子,可现今母亲才出殡,就要扶正妾侍,这也太让人寒心了。”
老夫人心下一惊,一直以来,她一直打压东方若雪,她进门刚查出有孕就硬逼着儿子纳妾,还逼着儿子去姨娘的房里,后来更是为了给靖远侯府开枝散叶逼着儿子纳了好几房妾室,这些东方若雪都忍下了。
而且前几年对自己晨昏定省一直没断过,直到身体每况愈下,还隔几日来一次,对自己也算是尊重,就是她这样的好性儿,让自己忘记了她是圣上亲自册封的安宁郡主,背后还有个安亲王府,虽然儿媳不在了,可訾姝可是安亲王的嫡亲外孙女啊,这样的姻亲关系,她不能不考虑。
老夫人正思量着该如何处置,却不料有丫鬟通报:“侯爷来了。”
不多时便将訾吟谦引了进来,想来安宁郡主刚刚下葬,訾吟谦是有几日沐休日的,现在必也是刚用过早膳过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