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坐在了床上,其实就这么守着安锦绣,他觉得心里好像宽敞了一点,不那么堵得慌了。
袁义走进地窑所在的这个院子里,就看见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站在地窑的入口那里,看样子是想下去的样子。袁义忙侧身到了院墙后面,将自己藏起来,看了看四周,手里掂了一颗石子,往自己的身后一扔。
石子落地的声音很小,一般人几乎听不到,可是地窑上面站着的黑衣人却突然就停下了要开地窑盖子的动作,迅速站起身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袁义就站在墙外,听着里面那人的动静。
两个人一明一暗,对峙在那里。
黑衣人看没人进来,闪身躲进了背阴地里。
袁义听着这黑衣人的动静,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后退,再假装进院的时候,韩约带着两个侍卫一路说着话往院子这里走了过来。
黑衣人听到了韩约三人的说话声,翻过了身后的院墙,离开了这个院子。
韩约带着人进了院子,这个院子里没有灯,只月光照亮。
“没人在,”一个侍卫看了看这个院子后,跟韩约说:“头儿,这几天你到底在找什么?我感觉你疑神疑鬼的。”
韩约这三天一边担心着紫鸳,一边要找那个皇后的人,最后看谁都不像好人。好在这人不是暴脾气的人,还能耐得住越发急躁的Xing子,没随便拿手下人撒气。
袁义没进院去跟韩约说话,听着那黑衣人离开的之后,他便追了过去,这个人不管安锦绣作何打算,他们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人是谁。
袁义以为自己会跟着这个人去到御林军们休息的院子,没想到他一路跟着这黑衣在庵堂里转了五六个圈,最后竟让他看到这人进了大内侍卫们休息的院子里。
韩约站在地窑的入口处,神情复杂地踩了踩地窑的盖子。
“头儿,你要下去看徐桃吗?”一个侍卫问韩约道:“这几天紫鸳被关了,不知道是谁给这个女人送水送饭啊。”
韩约说:“你还关心这女人的生死?紫鸳来不了,不还有袁义在吗?瞎Cao心,走吧。”
等韩约带着人走了一会儿后,袁义回到了这个院子,拉开盖子,也不走木梯,直接就跳了下去。
地窑里弥漫着让人作呕的味道,袁义点燃了蜡烛后,便看见地窑里躺着一具焦尸。袁义把身上带着的油泼到了这具焦尸上,把一根蜡烛扔了上去。
焦尸遇到火油之后,又燃了起来,地窑里顿时又充斥了烟雾,尸体燃着后的味道更是难闻。正常人一定受不了这烟雾和味道,但袁义却跟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看着,心里还在吃惊于,那个皇后的手下竟然是大内侍卫,亏了韩约还信誓旦旦地说,他的手下不可能有问题。
焦尸在袁义不停的浇油添火之下,足足烧了一个时辰,最后成了一堆发黄的碎骨渣。袁义用布把这些骨渣包了,带出了地窑。
房间里,安元志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开口跟安锦绣道:“再想下去,天都要亮了。姐,我是不想再躲地窑去了,你倒是给我一句话啊,这两个孩子,你要怎么办?”
“圣上封我为安妃,”安锦绣这时跟安元志说道:“宫里的宫妃二十几人,我当这个宫妃,能成什么事?”
安元志张了张嘴,没说话,这样还说自己不想当皇后?
“我应该再赌一回,”安锦绣又自言自语道:“宫里美人无数,我不赌这一把,日后一定永无出头之日。”
“那你想干什么呢?”安元志问道:“我潜进宫去,把皇后杀了?”
安锦绣抬眼看安元志,“你疯了?”
“我跟姐夫两个人连云霄关都能拿下来,真想杀皇后,姐夫一定会有办法的,”安元志说道。云霄关血战之后,他对上官勇的敬重除了这个人是自己的姐夫之外,还多了一种军人之间的敬重。
“打云霄关你们手中有兵,杀皇后你们的手上能有兵吗?”安锦绣说:“你不准带着你姐夫一起发疯。”
“那都听你的,你说要怎么办吧。”
袁义这时走了进来,看了看正说着话的姐弟二人后,说:“我把夭桃的骨灰洒院子里的水池中去了,我也看到那个皇后的人了,是韩约手下的人。主子,要韩约带着人去把这人抓来吗?”
安元志跳了起来,“你找到这人了?是谁?你带我去,我宰了他!”
“元志,”安锦绣叫了安元志一声,“这个人我有用处,你先带这个孩子回去。”
安元志说:“你要带着我外甥进宫?姐,皇家有验子的法子,我听说从来没有出过错,万一圣上要验子,你要怎么办?”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安锦绣道:“你先把这个孩子抱回去,两日之后再把这个孩子抱过来,将你外甥抱走。”
安元志听糊涂了,说:“干嘛要这么抱来抱去的?姐,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袁义倒是有些明白安锦绣的意思了,问安锦绣道:“主子,你想让皇后怀疑小主子不是圣上的亲生子?”
安锦绣嘴角向上扬了扬,说道:“我要让皇后从此失去君心,为了这个就值得我赌上这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