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圣元年(1094)二月,宋哲宗赵煦起用李清臣为门下侍郎。三月,考试进士,李清臣出题指责元祐初年废除新法,并陆续起用如曾布之类变法派人物。
四月下旬,御史虞策上书弹劾苏轼,说苏轼从前任中书舍人时所作诰词文字,语句讥讪,建议给苏轼训诫。其后殿中一位姓来的御史,上书说其所作文字,讥讽先朝,以古讽今。
同时来御史还列举苏轼在贬吕惠卿时所写的诰词:“首建青苗,次行助役、均输之政,自同商贾,手实之祸,下及鸡豚,苟有蠹国而害民,率皆攘臂而称首。”
甚至最后还罗列苏轼,所作司马光神道碑中的文字,攻击他诽谤朝廷,要求对苏轼严加惩治。自从虞策、来之邵二人发难后,御史台官员在赵挺之的率领下,大肆攻击苏轼。
这也导致苏轼所作的一切文字,其中在给吕大防写诰词时有“民亦劳止”之语,成为苏轼极为重要的一条罪名。以前苏轼得罪过的朝臣,争相落井下石。
最终开创新元年的赵煦,一纸圣旨将其贬官英州,担任所为的节度副使。那怕朝堂有官员,例如高太后在位时的臣相范纯仁,上书竭力为苏轼辩护,但结果却适得其反。
先是弟弟苏辙被贬离京城,随后又是他被流放般贬官,以文官之职出任远宁军的节度副使。也年近六旬的苏轼。非常清楚自己为何得到这么个下场。
做为一门两进士,又是前进北宋大臣苏洵的长子,苏家在朝堂之中也算门生故吏众多。只可惜。他们两兄弟都不愿牵涉新旧两党的争斗之中。
结果很不幸,本就想找人显示一个皇权威严的赵煦。明知苏轼身上的罪名,大多都是捕风抓影,可最后还是将其贬官发配,让其来广南东路当什么节度副使。
对于这种老臣而言,他们面对皇权的时候,大多都逆来顺受。跟前来宣旨的太监。还有接任的官员交接权利,很快就启程赶赴上任。
就在苏轼一行。进入广南东路管辖的区域时。随行的苏府护卫,就很意外的感觉到,他们似乎被人盯上了。只是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一直在前后进行护卫。
这种情况,让苏轼也非常好奇。虽然他清楚,这次贬官更多都是党争的牺牲品。可在他看来,那些恨他的官员,应该做不出半道劫杀的事情吧?
怎么说,他也是两朝老臣,突然死在赴任的路上,只怕朝廷也不好跟臣民交待。最主要,苏轼觉得他们兄弟的官风。在大宋总体还是有民望的。
可进入到广南东路后,每到一处就有人,早早的等候在路上。一脸客气的道:“苏大人。奉主上之命,前面已经准备好热食跟温水,请苏大人稍做稍息再上路。”
面对这些笑脸相迎的人,苏轼自然非常好奇的道:“还未请教贵主上是何许人也?我一个贬官之臣,可受不起这等优待!”
对于他的话,来人却丝毫不生气的道:“还请苏大人见谅。主上有令,时机未到不得透露他的名字。只是交待我等。一定要照顾好苏大人一行。
另外主上让我等,转告一声,贵弟的事情,朝廷不会再做任何更改。虽然暂时需隐忍一段时间,但想来安全还是无恙。还请苏大人移步,稍息后再上路!”
这些全然陌生的人,所显示出来的热情,确实令苏轼非常意外。可从对方的行为举止,多少能看出,对方没什么恶意的他,也只能装着好奇享受对方的招待。
不管怎么说,从中原那些繁华之地,突然来到这种广南之地,他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可有了这些人的招待,苏轼觉得他此次赴任,还真是轻松的不行。
甚至在他们行进的途中,马车不小心趴窝。没多久,一辆崭新的马车,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就连苏府的护卫也觉得,对方这种招待热情的有点过份。
更令苏轼惊讶的,还是他前往英州的路上,所过州县的官员。没有想象中,对他避之不及,反倒都热情接待。可面对他的询问,这些官员都忌讳颇深。
这种事情,直到他即将改道往英州的路上,却很快出现一批精锐的骑兵。直接将其拦下道:“苏大人,且慢行一步!主上有令,大人不必往英州赴任,朝廷对大人另有安排!”
面对这种一路上,都受尽招待却被蒙在鼓里的事情。苏轼也难得生气的道:“胡闹!此乃朝廷旨意,我岂可抗旨不遵。别拦着,在圣旨未到之时,我必须前往英州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