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客客气气的交谈几句后,那人笑着说道:“请君子来并没什么大事,只是据闻六日前京中骚乱那晚,府中也去了贼人,却被君子几言喝退,不是是真是假?”
张还生闻言微微一愣,之后苦笑着摆摆手,“那晚的确有歹人进了我住的偏院,却不是被我吓走的,而是,而是绕了我一命…”,将骚乱那晚种种情形尽都说了一遍,最后道:“因为此事有许多不好明言之处,所以我也就没有宣扬出去。
不想贵衙司耳目如此灵通竟知晓了梗概,为防瓜前李下之嫌,我也只好尽头讲出来了。”
听他说的如此直白,那瘦高御史一时间有些尴尬,干笑着应了两句,便端茶送客,还算客气的将张还生请出了巡查衙门。
这时天色已近傍晚,张还生摸着半饥半饱的肚子,便随意找了间饭庄大快朵颐一番,之后莫名气闷之下,选择先回国子监中,却没想到才刚顶着月色,踏上国子监的高阶,便被门子拦下说其座师周监学要见他。
这还是张还生免春试入学国子监以来,第二次与门子讲话,也是拜进周监学门下后,第一次蒙座师主动召见,路上不由的胡思乱想道:“这天下事还真是越闲变越闲,愈忙就愈忙。
闲时,一年半载都没人愿意见你一次;忙时却这个要见你,那个要寻你,闹的人头脑发蒙。”
而等他来到常去的石堂,拜见过座师后才知道,原来周监学找他,为的竟和巡查司同一件事。
两人相对而坐后,就听周监学眉头紧皱的说道:“今天午时淮阳公的嫡孙因为六日前那晚骚乱所受的暗伤,药石妄治而死。
至此丧生的贵人已达十七名之多,现在这种时候,突然传出那天夜里也有贼子进了你的住处,而你却一直未曾声张,可不是件小事…”
“老师,不用忧心,我已经将事情原委,向巡查司说过了…”张还生强自一笑,打断了座师的话道,将自己回城时被巡查司传见之事从头到尾,丝毫不露的讲了一遍,“未来的隐患便只是我那晚一时口无遮拦,说的几句狂言妄语,也许会惹人非议。
其余吗,应该没什么了。”
周监学闻言沉吟片刻,口中开始不住念起张还生说出的两句诗词,:“峰高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纳大;峰高千仞无欲则刚,海纳…”,评价道:“好句,真真是可以传世的好句,你小小年纪允文允武,竟能说出如此名言警句,不惹人非议反倒怪了。”
之后便挥挥手赶起人来,“这种言辞争锋之事,最多就是被人心中腹诽一番,打打嘴上官司,倒也没甚大不了的。
早知如此,我便不急着召你来见我了,还平白耽搁了修炼那《玄龙玖火罩》,去休,去休。”
张还生听到这话,本来已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后想要转身离去,突的心思一动,又却坐了下来,“老师,其实今日还发生了一件关系吾此生命运、未来的大事,让人无法决断,您可愿一听,为我指点迷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