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等其把话讲完,便被张还生摆摆手打断道:“船主,这船上的舱室再大也是难以辗转之地,我委实是住的够了。
是以今日风清云舒,我想着御风到船队各艘巨舟上走走,说不定便随意宿下了,这三、两天就不要特意为我准备饭食。”
船长一听这话,急忙松开船舵,任由身旁帮闲的副手补上缺位后,朝张还生深深躬身,苦着脸道:“君爵,海上行舟极为辛苦,您的吃喝睡用在陆上许看着不怎么起眼,但在海上却已是最最顶尖…”
“我又不是那些从生下来就没吃过丁点苦头的富贵公子,”张还生又笑笑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去巡看时,水手们吃什么我也吃得,喝什么我也喝的,睡在那我也睡的,便不要多说了。”,之后竟自顾自的出了舵房,御风而起,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孤身一人投入到运载着十五万青壮,以及无数食粮、桑麻、畜种等等民生辎重的船队之中,就犹如水滴入河一般,不花费硕大功夫根本无法寻到。
那急急追出,还想要劝说几句的旗舰船主在船头甲板上,望着张还生飞身而起,只能张张嘴巴,颓然的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咒骂的转身返回了舵房之中。
而张还生离开旗舰后,只随意在三、四艘巨舟上现身晃了晃,便悄然潜入了大洋之中。
蛮荒大海不知隐藏了多少魔兽妖物,他小心翼翼的凫水了几息,便从脖颈上挂着的储物念珠中,将那‘韦陀波耶舟’取了出来。
等珊瑚礁般的梭舟中段缓缓掀起,张还生慌忙钻了进去,待得十几息过后,韦陀波耶舟重新闭合,海水自然排空,他才长长舒了口气,心念转动之下,运转体内的罡气灌输进了梭舟之中。
因为只有施展大须弥寺的独门功法,才能驱动韦陀波耶舟,而张还生以前唯一练成的须弥寺功夫,便是做小沙弥时学的金刚劲,是以从前使用梭舟时,他使的都是大须弥寺最粗浅的功法。
可此时此刻,张还生已经机缘巧合下练成了中古释教大德,须弥寺一脉传世的最高功法,《真如弥勒》,自然便施展了出来,顿时觉得那韦陀波耶舟微微一震之后,竟和自己的神识连接成了一体。
之后随着输入罡气的累积,他感到那梭舟慢慢变得像是自己的手脚一般,仿佛心思一动就可自如驱使着起上飞青冥,下入九渊。
这种从未体味过的‘人与器合’的独特感悟,让张还生心惊不已,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韦陀波耶舟是,是活了吗!”
说话间,他按捺着自己莫名激荡的心情,望着眼前漂浮着的数百代表‘航行目的地’的光点,尝试着以心念选定了代表自己元神霸占之地的那颗。
顿时,那本来正随着大洋潜流载浮载沉的梭舟,突然变得像是无论多么猛烈的惊涛骇浪,都不可能动摇分毫的砥柱一样,在海中定住。
与此同时,本来是自觉向韦陀波耶舟中灌输《真如弥勒》罡气的张还生,觉得情形猛然逆转,梭舟开始自主从自己体内榨取出真罡之力吸走,且程度随着时光的推移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