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听出了她话语之中的深意，琴沁玉面微变：“你是想趁失忆这个空隙，假装失忆，回到擎皇宫，调查当年事情的真相？”

“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不是么？”白洛水反问一语。

“不行，这样你太危险了。”琴沁拒绝道。

“可是，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最好亦是最有可能调查出当年真相的契机，不是么？”

白洛水道：“更何况，如今，我是最能够靠近叶擎天的人，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去擎皇宫调查处真相了。”

“那叶凉怎么办？你不打算管他了么？”琴沁柳眉微蹙。

“这便是我让前辈，暂且不让他恢复那段记忆的原因。”白洛水玉眸透着波澜。

“你是想，让他忘却前尘，忘却你，于此地安安静静渡过接下去的时日？”琴沁似猜测到了什么，道。

“有过这样自私的想法。”

白洛水玉手触着那茶杯，清幽吐语：“本来，我是想让敕心前辈封了他的记忆，忘记这一切，安安静静待于此地，等我将一切处理妥当了，再回来寻他。”

“这般，省得他受苦，不过，后来一想，又觉得未经过他的同意，便擅自行径，有些太自私了些，所以...”

她玉面之上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意：“我打算一切看天意，若天意不让他受苦，那就让他记忆不归，安静于此地做个医馆馆主，安稳轻度此生。”

“以等我归。”

她继续道：“可若，天意要他恢复记忆，那亦只能任由他重踏那铁血玄途，历尽磨练，铸剑开锋了。”

“只不过...”

白洛水琉璃般的水眸，泛起点点波澜：“那样的他，我会有几分心疼罢了。”

她清楚，一旦叶凉恢复记忆，可却又独独丧失了和她的记忆，在那种情况下，叶凉或许更多的重心，会放到调查叶南天当年陨落真相。

那个时候，近乎丢情的他，或许会真正踏上一条坎坷，而杀伐凶厉，血染四方之路。

那孤寂而堆砌森森白骨、金戈以血的强者之路。

如此，她又如何能做到不心疼？

“其实，无论是哪一种，最疼的都是你。”琴沁忍不住道。

尤其是其口中，所谓的自私，又有多少，不是为他想的自私。

可以说，白洛水于叶凉的‘自私’，却远胜旁人所谓之爱。

想及此，琴沁心头波澜泛起，呢喃吐语：“你于他，真的很好...”

百载前是如此，百载后...亦是如此。

“只要他能好好的，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白洛水清幽吐语。

“好了，不提这些了。”

似不愿再说此悲戚之事，琴沁清骨玉面浮现缕缕强扯笑颜：“我们还是准备准备，你过些时日与他的婚事吧。”

“嗯。”

白洛水轻点螓首后，她垂眉望着那水波轻荡的茶水，似是望得了叶凉的身影，心头涟漪泛起：“只要，此生能与你结亲。”

“那么，纵使只做一天你的妻子，我亦心满意足了。”

显然，她已然下了，回擎皇宫替叶凉茶真相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