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他们都是为玄天阁战死之人,理因长眠于玄天阁内,所以现在的玄天阁,倒成了玄天冢了。”
他说着此语,言语里亦有些不置可否的无奈。
“嗯,王爷他做的对。”
叶凉点了点头,眸中掠过一抹悲戚:“走吧,去玄天阁,拜祭一下我的老友们吧。”
话落,他神色平静的转身,并掠空而起,带着众人于梦念村飞掠而去。
...
片许后,梦念岛上,位于梦念村原圣殿之地的玄天阁处。
此时的这里,已然不复玄天阁初建的恢弘、华贵,有的仅仅是无尽的萧瑟、寂寥,以及凄凉。
整个玄天阁所望,尽皆是残垣断壁、破砖烂瓦,以及那无数的墓冢,还有那大火过后的旧迹。
‘呼...’
当得一阵海风吹来,吹得那每座墓碑处的白布飘荡,枯草尽扬时,倒是一道别样的风景,只是这风景多了几分悲寥、怀伤之感。
然而,就是这般萧条、哀凉之地,此刻却是有着数道格格不入的身影,于玄天阁大殿前,毁着那已然残破的旧迹,诋毁着这些玄天英灵。
“芳茹姐,我们这还要守到什么时候啊?从我们蹲守于此地开始,到得现在,除却一开始抓到几个玄天余孽外,一直到现在,就未再有抓到人了。”
一名将青丝缚成两条马尾,脸蛋红扑扑的女子,抬脚踢着那已然倒塌一半的院墙,有些抱怨道:“我感觉,都没守下去的必要了。”
眼前这些人,正是武凤门的人,他们从发现除却叶凉外,还有许多玄天余孽未死后,便时而来此地蹲守,从一开始的需稍稍警惕、防备九江王府的人,再到现在...
连九江王府的人,都无需再太过防备,这漫长的时辰、漫长的变化下来,他们的耐心,亦有些被磨耗殆尽了。
“你错了,现在,反倒是最有必要守着的时候。”
一名身着蓝白相间长袍,模样看似儒雅清秀的男子,蹲坐在那破旧、漏天古殿大门外的一座坟墓之上,嘴中咬着狗尾巴草,道。
“啊?现在最有必要守?为什么啊梁启哥。”那马尾女子,有些不明。
“因为,你在失去耐心的同时,对手,亦在失去耐心。”
梁启蹲坐于坟墓上,面对着那墓碑背部,道:“所以,我若所料不差,那些玄天余孽应当也快憋不住,要蠢蠢欲动了。”
此时,若是有人站于梁启眼前,正对着这座墓碑静望,便会发现这座墓碑的名字,刻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叶凉安排,掌管此地玄天阁的颖清儿!
“嗯,梁启所言有理。”
赵芳茹道:“我等现在,只需要等待鱼儿自己主动浮出水面即可。”
“哼,他们若敢出来,我定要他们好好吃吃苦头。”那马尾女子哼声道:“竟敢害本小姐在此地等那么久。”
“孙盈,你便放心吧,到时不用你动手,芳茹姐就会狠狠收拾他们了。”一旁,那模样略显成熟的女子,轻笑道。
“哼...”
赵芳茹冷哼道:“他们不出来,不落在我的手中便罢,若是出现,并落在了我的手中,那...”
她一脚踏在地间那,早已残毁不堪的玄天阁牌匾上,眸透森寒:“我定叫他们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闻言,梁启缓缓站起身,一脚踏在了那墓碑之上,边以手轻弹着那裤腿上的所谓尘埃,边似漫不经心道:“不过是收拾一群苟延残喘的废物罢了...”
“又何须芳茹姐亲自动手,到时我一人,便可将他们轻而败之,辱而杀之。”
显然,他对逃离的玄天阁余孽,十分的不屑。
就在赵芳茹听得梁启此语,欣慰欲言时,一道听似平静却又透着彻骨森寒的言语,忽的响荡而起,惊了众人:“我给你五息时辰...”
“将你的狗腿于墓碑上放下,并于此碑前,磕首千遍,如此,我可令你死得痛快一些。”
循声望去,一道气息内敛似凡俗,可隐隐又透着帝族傲气,身形看似单薄,却又彷连天地都不如其无双的男子。
正带着一群人,于那墙破、石毁,已然变得极为开阔的入院处,静站着。
那微风吹拂间,吹得男子额前青丝尽扬,得以令得男子那白皙的面颊,尽露而出。
看得这一幕,那赵芳茹娇容瞬变,失声吐语:“叶凉!?”
听此,那本还聚焦于单猛身上的孙盈等人,皆是面色一变,下意识转过目光于叶凉的体躯之上,心中激荡:他就是叶凉!?那玄天阁真正的阁主?
就在众人心惊间,梁启垂首拍了拍那踩在墓碑上的腿脚,道:“呵...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丧家犬回来了。”
他缓缓抬首,不顾祁天峥等人怒色,笑看向神色平静的叶凉,道:“对了,你刚才是让我把脚从这墓碑上放下来是吧?”
“嘿嘿,你的要求,我是听到了,可如果...”
梁启吐了口唾沫,于那脚下的坟墓上,对着叶凉挑衅而笑:“我不放...”
“你又能拿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