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于髙骐这用尽心机的言语,叶凉却彷如未闻般。
他缓缓接过那玉像,深眸颤动的凝看着玉像,心绪波澜尽起:母...母亲...
髙骐眼看得他盯着玉像,眷恋、沉默的模样,忍不住颤语道:“前...前辈,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能...能够放了我了么?”
他这不问还好,一问,直接问的叶凉心神于回忆的沼泽里,退了出来。
咔嚓...
紧接着,叶凉看都不看髙骐,便是手中猛地用劲,毫不留情地捏断了髙骐的脖颈,捏的他骨骼尽断,取了他的生机。
嘭...
脖颈被断,髙骐在叶凉放了手后,整个体躯直接无力的瘫软于地,那手中的香炉,也因此落坠于地间。
其中的灰,散落一地。
“又...又死了?”
杨穹看得髙骐那大睁着双目,嘴鼻流血,瘫倒于地间的场景,不由惧意更增的心语道:“疯...疯子...”
“他就是个只知道杀人的疯子...”
可是,杨穹却不知,叶凉之所以会如此狠辣的杀伐,是因为,他们触碰到了叶凉的逆鳞,那纵过百载,都改变不了的逆鳞。
而就在杨穹心惊间,叶凉却似个无事人一般,弯腰拾起那香炉后。
他连看都懒的看那地间的髙骐一眼,便径直踏过髙骐的尸身,走入那屋内,以将那玉像擦拭干净后,小心翼翼的重新摆放于木桌之上,并将那香炉放于了一旁。
如此做完,叶凉才回转过身,重新走出那屋门,来到于诠的身旁,欲将他搀扶入木屋之中。
那整个过程,就似忽略了杨穹一般,令得那杨穹身心备受煎熬。
毕竟,有时候,等待死亡审判的过程,远比直接定下生死,来的痛苦。
“大人...”
杨穹眼看得叶凉搀扶着于诠,一步一踏的朝着屋内走去,终是忍不住,道:“我...”
“不想死,就闭嘴。”叶凉背对着他,冷语打断后。
他对着祁天峥等人,道:“天峥、贺弼,你二人看着他,若动,则叫他生不如死。”
“是,大哥。”祁天峥恭敬一语后。
他将那炼天神针随手抗于肩膀上,面颊浮现一抹邪笑,满是残虐的痞笑道:“你最好听话别动,不然大爷我,可是真的会让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哦。”
闻言,杨穹额间淌汗的咽了口唾沫,畏惧点首,未敢出言。
可以说,现在的他,已然被叶凉的疯狂杀戮,吓破了胆,不敢再反抗半点了。
随着杨穹的恭敬点首,叶凉等人再无犹疑,踏入了那屋内。
待得踏入屋内后,叶凉看了眼那因髙骐等人翻捣,而如被洗劫般的屋内之景,对着许晓婷和绮丽丝,道:“晓婷、丽丝,你们二个帮忙整理一下吧。”
“是,主人。”
许晓婷和绮丽丝二人,恭敬应语一言,便是踏步而过,前去收拾起来,尤其是绮丽丝,那收拾的,倒是更为迅疾且干净利落。
由于,叶凉从青毓灵洲后,便将绮丽丝放于画卷内,拜托敕心教导,所以如今的绮丽丝,倒是大有改变,非但境界精进,一日/千里。
连气质都似是有了根本上的变化,不再带烟尘之气,更无了柔弱感,反倒多了种隐约的妖媚的傲韵。
看得叶凉欣慰。
于诠眼看得叶凉让两名女子收拾自己这破落屋子,不由要拦阻道:“少爷,不用了,我...”
“让她们去便可。”叶凉打断一语后。
他也不管于诠愿不愿意,直接将于诠按坐于那床榻的边缘,便走出门去,取来一盆清水和一块巾帕,以替其擦拭去面颊上的尘土。
待得他不顾于诠阻挠的,替于诠面颊尘土去尽,叶凉才取出一颗疗伤的玄丹,边递给于诠服食而下,关心直语:“诠叔,这些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着实难以想象,当年那虽不算意气风发,但也算一表人才,沉稳内敛,且为神皇强者的于诠,竟然会沦落到眼下这等,看似沧桑、悲凉...
甚至于,被一群虚圣、玄元之君的小辈,欺辱至此的地步。
面对叶凉的询问,于诠似想起了什么,直接起身走出,并转身而过,对着那同样坐于床榻边缘的叶凉,跪身而下,哭泣道:“五殿下...”
“你惩罚老朽吧,老朽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叶帝与帝后,老朽有负他们所托,愧对殿下,愧对叶族...”
他说着好似犯下了弥天大错般,猛地将那头颅,磕于地间,请罪以示。
闻言,叶凉还未有何表现,那许晓婷、绮丽丝等人率先愣在了那里,心绪潮涌:叶帝...帝后...五殿下?
难道...
她们齐齐聚焦于那,坐落于床榻旁,气质非凡的叶凉,双眸震颤:主人他,是叶族帝子!?
与此同时,那一直被上官璃牵着,乖巧无比的沫鹿,都是小手一颤,乌溜溜的黑眸里,掠过一缕波澜:原来...
这小子的真正身份,是叶族帝子!
她心潮翻滚,缕缕夹杂着喜色的毒念于心升腾:我终于,知道你的身份了,叶凉!你也终于可以,上路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