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喇叭声格外刺耳,就连别墅里的人都忍不住探头探头。
刁冉冉担心花莉姐见到战行川来接自己,恐怕那八婆又要添油加醋地在乔夫人或者乔言讷那里传小话,她连忙走上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没等来身披金甲战衣,脚踏七彩祥云的英雄,却等来了一个脸色严峻的危险人物。
“开车吧。”
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低头系安全带,大概是吹了太久的冷风,刁冉冉的鼻尖红红的,说话的时候也有几分瓮声瓮气。
战行川看看她,没讲话,把空调打开了,又抽了张纸巾塞给她。
刁冉冉愣了一下,扭头看看他。
他冷着脸,指了指她的鼻子。
“别弄脏了我的车,新换的全套椅垫,德国进口,很贵的。”
刁冉冉连忙用纸巾捂住鼻子,以为刚才在外面吹风要流鼻涕,直到她用力一擤,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鼻涕,才意识到又被他耍了。
她愤愤地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出窗外。
看见刁冉冉鼓起了腮帮,一脸气愤不已的神情,战行川好像终于开心了一些,嘴角微微上|翘,他发动起车子,调转方向,离开这一带的别墅区,重新往酒吧的方向开。
两分钟以后,刁冉冉终于暖和过来了,脸颊上也恢复了血色。
她仍旧是把手机抓在手里,以免听不到,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电话。因为担心乔言讷的情况,她差不多每隔十几秒,就要低头看一眼屏幕,确定有没有信号,电量是否充足,等等。
“城西别墅,乔家的啊,原来今天是乔二的生日。”
战行川忽然出声,一脸玩味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的脸。
那别墅他也是来过的,之前,他专门来砸场子的那一次,就是在这里。
刁冉冉知道瞒不过战行川,撒谎失败,还要再说实话,兜个大圈子反而更累,还不如坦白从宽。而且,此刻她的心里十分的疲惫,也没有精力再去应付他的责难。
“我又搞砸了,这回纯属自作自受,不作死就不会死。”
听见刁冉冉这么说,战行川似乎有些意外,他一边开车一边扭头看看她,给她一个“原来你也知道是这样”的眼神。
她没反驳,垂头丧气地把|玩着晚宴包上的流苏。
战行川腾出来一只手,摸了摸她头顶,也没说什么。
他开得很快,十分钟后就回到了之前的那家酒吧,果然是新营业的,生意不错。战行川把钥匙扔给门童,带着刁冉冉直接往电梯里走,一路到了顶层,和她进了最大的那间包房。
门一开,里面果然已经坐了十几个男男女女,桌上全是酒,果盘和小吃洒了一地,无人理会。
“哎呀,冉冉你可来了!”
之前刁冉冉求助的那位朋友,是个20多岁的官三代,叫温逸彤,此前刁冉冉忌惮着她的家世,不想自找麻烦,和她走得一直都是不远不近,关系也是不咸不淡的。
不过,温忆彤的爷爷去年已经退了,所以最近两年,她也收敛了很多,以免出事了没人罩得住自己。
“谢谢你,要不是你在这里玩,我一时半会儿还真的叫不到车子。”
刁冉冉先向她道谢,虽然,她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让战行川去接自己的。毕竟,这两个月来,自己和他的八卦也传得满天飞,不知道的人恐怕没几个。
“哪儿的话,什么谢不谢的。倒是你,我几次约你哦,你都不出来玩,今天你必须自罚三杯,自罚三杯!来来来,你们都放下,过来看谁来了,刁冉冉到了!还不把好酒都给我开了!”
温忆彤直接一脚踩上茶几,比众人高出一截,顺势把刁冉冉从门口拉到了包房的正中央。
她的朋友大多没见过刁冉冉本人,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此刻见她真的来了,也都热情地一拥而上。有手脚麻利的,听见温忆彤喊了“罚酒三杯”,直接就把三杯酒给端过来了。
三小杯,杯子并不大,但里面装的却是烈酒,伏特加。
刁冉冉知道,温忆彤对自己原本可能有些小小的不满,谁让她一直不买人家的账呢?今晚,温小姐可算是逮到机会了,即便半真半假地,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吧。
她知道推不过,所以也没打算推。
“我认罚,不过我酒量真的不太好,喝完这三杯,我要是还没倒下,接下来我就随意了,哪位帅哥美女也不能再灌我。行不行?”
刁冉冉笑着拢了拢头发,把披肩摘了下来,放到一边。她得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以免自己喝了酒,还得被当成傻|子一样被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