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喘口气,继续说道。
“虞幼薇,她的妈妈生前在战家做事,我们都叫她眉姨。出事的时候,她已经病重被送到医院去了,所以你没见到她。”
孔妙妙皱皱眉头,也等于是间接地解答了马修的疑惑。
马修这才恍然大悟,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我说的呢……我看见她煮面条,就问她有没有祛暑药,她好像知道我是谁,也没惊讶,就从厨房抽屉里拿出来了一盒口服液,扔给我。我一看,正对症,就拿了一管吃了。果然,没几分钟之后,我就不头晕也不恶心了。对了,我还听见她接了个电话,她穿的很朴素,但是拿着的手机在当时是最贵的,所以我还看了好几眼。”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一下。
孔妙妙看了一眼战行川,叹息道:“应该是我送给她的那个吧?她给我补了一寒假的数学,我给她钱她不要,我就说,你看我们都有手机,就你没有,联系不方便,眉姨有事找不到你要着急的,我送你一个,她这才答应了。”
虽然一直都觉得虞幼薇的心事很重,但是毕竟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回忆起往事,她也不禁有几分心酸。
“她一边捞面条,一边接电话,我听见她说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大不了我都给你……只要你能给我妈治好病……什么什么的。怪不得,你刚才说她妈妈那时候已经住院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这么一看,前后就都说得通了。
没想到,战行川听了他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很疑惑,如果按照马修所说的,虞幼薇当时是在和一个人打电话,那她究竟是在跟谁谈条件呢?什么叫“大不了我都给你”?她打算做什么?为什么她宁可向其他人求助,也不打算来找自己呢?
“那你呢?你听了她打电话,然后你去干什么了?”
孔妙妙沉不住气了,她知道,既然战行川把他抓来,肯定是有理由的,估计他也没做什么好事。
果然,被她这么一问,马修又怕又羞,脸色涨红,支支吾吾两句。
“我、我听见她说,她说先不说了,我要吃饭,然后洗澡,等洗完澡再打给你。我一听见‘洗澡’俩字儿,就、就……”
他说不下去,非常窘迫。
战行川冷冷接口道:“这个畜生就躲到床底下去了,想偷看,无耻!”
孔妙妙和刁冉冉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马修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战先生,真的,我真的把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想偷看她洗完澡回来的样子,书上说美人出浴嘛,我就想亲眼见识一下。后来,后来她回来了,不过已经换上睡裙了,白色的,很旧了,一层薄薄的棉布,我还以为是那种性|感蕾|丝的。看完我就失望得要命,想着怎么偷偷溜出去。结果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机会,床底下还有灰尘,我一个劲儿地揉眼睛,就是那个时候把隐形眼镜给揉掉的,最后被你当成了证据……”
战行川狞笑着开口道:“你说了这么多废话,跟没说一样,我并不觉得听你说完这些,你就洗脱嫌疑了。”
马修急得脸红脖粗,立即失声喊道:“真的不是我!我听见她后来又打了个电话,还叫那人晚一点儿再来找她!”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连几个人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
还是战行川最先反应过来,他看向马修,似不确定一样,重复道:“晚一点来找她?是谁?她在给谁打电话?”
马修被他看得后背生寒,急忙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后来,可能是手机信号不好,她一边说一边出去了。我就趁机从床底下爬起来了,然后直接跑了。出去的时候,我还差点儿摔了一跤,手肘卡在楼梯扶手上了,磕掉一块漆,吓得我要命,幸好没人看见。”
说完,他转身走到楼梯那里,低着头仔细找了半天,然后惊喜道:“就是这里,幸好没人发现,要是这里不过油漆,我就没有证据了!”
马修指着扶手,高兴地大喊大叫,好像单凭这个,就一定能洗刷身上的嫌疑一样。
没人理会他的兴奋,因为所有人都陷在他刚刚说的那句话里。
那晚深夜,虞幼薇主动约人见面,至于她约的人是谁,那人有没有如约而至,他们说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