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停下来,人就真的完了。”丁妈好笑地说道。
“故意跟我抬杠不是。”丁爸没好气地说道,“这日子过的心惊胆颤的,去公社开会,心跳就加速,高度警惕。就怕主任一时兴起问起中原他们来。”打了一个冷颤,“与会发言,我好几次都打磕巴,幸好没念错,不然要是把上级精神念错了,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这日子整跟地下党似的。”
“你还笑,太没良心了吧!”丁爸看着正看着信津津有味儿的丁妈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外孙们太可爱了。”丁妈不满地说道,“怎么只能只寄小九儿的画像呢?其他人的呢!”抬眼看着他道,“回头给杏儿写信抗议一下。”
“你你……”丁爸等着老伴儿安慰呢!
“你就是自己吓自己。”丁妈好笑地看着他,拍拍他的手道,“现在正值春耕时节,他们都忙着在产粮大地蹲点儿呢!”
丁妈镇定自若地说道,“公社那些领导们,得务必保证今年春耕顺利结束,咱们村啥情况,那是在公社挂了号的,土地贫瘠,粮食下来后,除了交足了公粮,也省下不了啥,不买救济粮,就是领导们领导有方。”指指自己头上道,“为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在春耕结束前,没人会想到咱的。”
“你可真是有信心,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那个领导发神经呢!”丁爸微微摇头道,“我可没你那么乐观。”
“那就听天由命吧!”丁妈摊开双手非常光棍地说道,想起来又道,“话说回来,咱们可是有尚方宝剑的,来了也不怕!都是为人民服务,在这里与在岛上无差别。”
“你说的我认同,关键他们不给你讲理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没用。”丁爸气愤地拍着桌子道,“特么的现在就是个不讲理的世道。”
“不讲理,咱也不讲理好了。”丁妈看着他握拳鼓励道,“你还怕他们不成,拍着桌子,吵架还用学嘛!张口就来。反正咱又红又专硬气得很!得在气势上压倒他们。”
丁爸被她给说的噗嗤……一声笑了,“我现在只祈祷他们别来,就什么对策都用不上。那就最好了。”
“我也希望,但事啊!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丁妈苦笑一声道。
“好了,中午吃什么?”丁爸有些饿了道,这些日子一天两顿,顿顿喝稀的还真是撑不住,“难怪人家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真是挨不了一点儿苦了。”
“炖小酥鱼,贴玉米饼子。”丁妈喊了一声道,“坏了,我的锅。”赶紧下炕,跑了出去,揭开锅盖,雾气散去,“呼!还好,还好,没有炖干了。幸好挨着海,油水大点儿。”
“别那么抠唆,杏儿又寄回来十斤粮票。”丁爸抽出信封中的粮票道,“够咱撑个两天了。”
“知道了。”丁妈将玉米饼子给戗下来,放在了笸箩筐里,将炖好的小酥鱼盛在了大盆里,直接端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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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丁妈和丁爸担心的丁姑姑,正全身心的投身于工作中,说没日没夜的那是毫不夸张的。
丁姑姑不说吃住在码头吧!吃饭全在码头上,随时支援渔轮上曲中原的任何吩咐。
楚场长看着丁姑姑这拼命三娘的架势,也只能是舍命陪君子了。
没办法领导这样,他们哪里敢懈怠,随着陆续有渔轮投入工作,岛上更加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