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样算下来,相比起其他的渔场,咱们能完成多少算多少,已经算超额的了。”楚场长在她凌厉的目光注视下,越说越小,最后细若蚊声。
“咱们可是在莫主任面前,立下军令状的,你觉将任务完成个这样,他会握着咱的手,夸赞咱们干得好。”
“那怎么办?”楚场长慌了神儿了着急地问道。
“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了,我们也可以从岸上抽调熟悉海上生活的人手。”丁姑姑边走边数落他道,真是快被他给气死了。
“这一时半会儿我们上哪儿找熟悉水性,又熟悉海上生活的人。”楚场长急得满头大汗地说道,跟着她停下脚步一抬头,到了薛建彪住处,“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丁姑姑清澈如水的双眸划过一抹幽光道,“关键时刻还是解放军叔叔靠的住。”
楚场长闻言眼前一亮,怎么把他们给忘了,现成的帮手,都不带训练的,还是丁副主任脑子转的快。
楚场长跟在丁姑姑身后抬脚跨进了院子。
就听见屋内传来,洪亮的声音,“有喘气的吗?”
丁姑姑听见那久违熟悉的声音,眼眶瞬间红了,轻轻眨眨眼,勾起唇角,笑意溢满了眼底,还是那么生龙活虎的,真好。
门口的两个哨兵,互相看着对方道,“里面又叫了。”
“你去!”
“我不去,你听听他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有喘气的吗?动不动就这么骂人,听说以前还是领导呢!领导都这样?就不能用语文明一点儿。”
“这不是骂人。”丁姑姑笑着说道。
“这还不叫骂人啊!”两人齐声说道,语气中的不满谁都听的出来。
“这你们就不懂了。”丁姑姑看着他们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不仅不慢地说道,“打仗的时候,敌人一顿狂轰乱炸,咱们部队的人都全隐蔽趴下了,等轰炸一结束,先从泥巴堆里钻出来的人,就会大喊一声,有没有喘气的……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两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看向丁姑姑笑着说道,“谢谢丁副主任为我们解惑。”
盘腿坐在炕上的应太行听见院子里那熟悉的声音,僵立在当场,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她……她……明悦怎么在这里。
机械的缓缓地转过头,看向窗户,窗户下面被报纸糊着,什么也看不见?
急切的他手脚并用的,“嘶……”他左手扶着自己的右手,膝行到了窗户下。
缓缓的直起身子,她的身影跃过了报纸,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窗外的人没有任何的阻挡,就这么闯进了他的眼帘。
应太行不敢置信地视线紧紧的锁住了她,眼神晦暗不明,真的是她,瞬间红了眼眶……
似是察觉了那道不可捉摸的视线,丁姑姑朝窗户那边望了过去,是他!经过几天的沉淀,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他,秋水般水润的眸光紧紧的凝视着他。
看着他脸上的难以置信,看样子是认出了自己,想必受到的冲击力一点儿不比自己的少。
丁姑姑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像和煦的春风渗透人心,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若无其事的看着两名看守人员道,“你们薛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