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出击,降者,不杀!”
见得周庄里的瓦岗军兵力并不甚多,张君武自是不愿在此多浪费时间,一边将铁胎弓收回箭壶,一边声线冷厉地便下了道将令。
“呜,呜呜,呜呜……”
听得张君武有令,紧随在其身后的传令兵自是一秒都不敢迁延,紧着便吹响了号角,将进击之令传达了下去,刹那间,两万余将士呼啸着便从四面八方向庄中冲了过去。
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对等的厮杀,没了霍高这个主将,本就没太多斗志的瓦岗军将士彻底成了一盘散沙,被齐郡军四面合击之下,很快便彻底崩溃了,除了极个别顽抗者被当场击杀之外,余者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举手投降,整场战事从开战到结束,拢共也就只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反倒是打扫战场却是足足费了两刻钟还多……
“报,禀大帅,霍高将军所部全军覆没!”
“报,禀大帅,李顺将军所部已被齐郡军围歼。”
“报,禀大帅,齐郡军先锋离此已不足五里了!”
……
颖水北岸,徐世勣策马屹立在一处缓坡之上,正自督促着己方部队抓紧时间抢渡,原本还庆幸程咬金那厮迷糊,居然忘了要毁掉颖水上的三座浮桥,可事隔不久,坏消息便一个接着一个地传了回来,他所派去伏击齐郡军的三支小部队竟然无一幸免,最多也就只是拖延了一下齐郡军的追击脚步罢了。
“大帅,不能再等了,还请您赶紧过河。”
一听齐郡军前锋已离此不远,贾雄可就有些沉不住气了,也没管徐世勣的脸色有多难看,紧着便提议了一句道。
“过河!”
徐世勣回首看了看荥阳方向,又看了看兀自麋集在河边的近两万部队,心下里满是惆怅之感,可也当真不敢在北岸多呆,更不敢将齐郡军将至的消息传达下去,也就只能是闷闷地吭了一声,纵马下了缓坡,领着亲卫队赶到了岸边的一座浮桥旁,迤逦地牵马过了颖水。
“出击,杀!”
徐世勣过河过得很是及时,就在其刚在河对岸站稳脚跟没多久,张君武便亲率一千骑兵赶了来,这一见河岸边所剩的瓦岗军已然只有不到一万的样子,当即便怒了,咆哮了一声,率部便有若旋风般冲杀了过去。
“快,砍断浮桥!”
眼瞅着张君武势若疯虎般地冲杀而来,徐世勣的瞳孔不由地便是一缩,哪敢再多拖延,也不顾此际浮桥上还挤满了己方士兵,紧着便下了道将令。
“噗通、噗通……”
浮桥要搭起来不容易,可要破坏却很是简单,只需几刀砍断了缆绳,浮桥也就会被流水给冲得歪斜了去,于是乎,浮桥上正在抢渡的瓦岗军士兵们顿时有若下饺子般地往水里掉,有的还能骂上几声,可绝大多数人甚至连骂都来不及骂便被大浪给彻底吞没了去。
“我等降了,我等降了!”
这一见齐郡军骑兵气势汹汹而来,尚来不及过河的瓦岗军将士们顿时便全都慌了神,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呼啦啦地便全都跪倒在了地上,老老实实地举手投降了。
“徐兄一路走好,你我还会见面的,莫忘了小弟与您之约,若是事不可为,还请前来小弟处,自当虚席以待。”
尽管这一路下来,俘虏了不少瓦岗军将士,可到底是没能逮住徐世勣这条大鱼,也没能将其主力一网打尽,怎么说都是一种遗憾,奈何事已至此,张君武也自没强求,策马行到了岸边,冲着河对岸的徐世勣便是一拱手,扬声便招呼了一嗓子。
“撤!”
徐世勣并未对张君武的招呼作出回应,仅仅只是深深地看了其一眼,便即回过了身去,生硬无比地下了道将令,领着残存的四万主力就此撤离了岸边,并未进驻嵩阳城,全军就此迤逦地向箕山进发,显然是不打算再给张君武所部以可趁之机。
“传令各部即刻收拢战俘,回转荥阳城!”
见得徐世勣就这么毫无反应地走了人,张君武也没甚在意,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头,一道命令下去,也就此撤军自行回转荥阳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