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公主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张君武自是不愿再让其忧心,也自没再多言罗唣,仅仅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末将参见大将军!”
甭管心中是否忧虑,金迷纸醉的生活照旧得持续,这不,张君武赴宴归来,都已是亥时三刻了,酒有些上了头的张君武方才刚脚步漂浮地行进寄居的庭院之大门,边上突然闪出了个人来,冲着张君武便是恭谨一礼。
“张磊?你怎么来了?何时到的?”
这一见有人挡道,张君武的脚步立马便是一顿,紧着定睛一看,见来者是留守南阳的自家远房堂兄张磊,一愣之余,诧异地便追问了一句道。
“回大将军的话,末将是五日前离开的南阳,今日黄昏刚到。”
张磊很谨慎,并未多言,仅仅只是就事论事地给出了个简洁的答复。
“嗯,来了便好,走,书房里叙话去。”
见得张磊如此谨慎,张君武心中自是暗自嘉许不已,没旁的,此处宅院里可不止有着张恒等亲卫在,还有着一大帮礼部指派来的仆役,天晓得内里有着多少的暗桩在,若不小心,闹不好便会惹出无穷的麻烦来。
“末将遵命!”
张磊一路几乎是昼夜不停地急赶而来,为的便是要将紧急军情报与张君武知晓,这会儿听得张君武如此吩咐,自是不会有甚异议,紧着应诺之余,恭谦地便跟在了张君武的身后,只是方才刚转过了书房的屏风,张磊脸上的笑容立马便不见了,抖手间便已从怀中取出了枚蜡丸,双手捧着,递到了张君武的面前,面色肃然地开口道:“大将军,柴先生有密信在此,请您过目。”
“嗯……堂兄一路急赶辛苦了,且先下去歇息罢。”
蜡丸看着不大,可从内里取出的一张折叠着的白绢上所载的内容却是不少,饶是张君武有着一目十行之能,也足足看了好一阵子,方才将密信过了一遍,但却并未有甚多的言语,甚至不曾向张磊求证南阳之情形,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一声。
“末将告退。”
张磊与张恒一般,都是南阳张家的旁系,很早就被张须陀带到了军中,当了几年的亲卫之后,方才下放军中为官,为人最是沉稳不过,也很有眼力价,这一见张君武明显是要思索应对之策,自是不敢稍有耽搁,紧着便躬身应了诺,就此退出了书房。
张君武并未去送张磊,也不曾再去翻看密信,仅仅只是端坐着不动,可密信里的内容却是逐条逐条地在脑海里过着,脸色也自愈发肃然了起来——张君武并不在意南阳的局势,甚或也不担心与东都方面的摩擦,可对于李渊的造反却是格外的重视,道理么,很简单,吃了大亏的东都军并不占理,真要是将事情闹大发了,断没杨侗的好果子吃,只要秦琼不犯错,王世充根本没机会吞并齐郡军,可李渊的举事却是非同小可,此无他,李家门阀本身就财雄势大,又有着李世民这等天纵之才的存在,毫无疑问便是张君武的毕生大敌,要想压住此人,唯一的机会便在于抢先入主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