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柠停下手,转身看着他:“别忘了,方家是个什么的存在。”
宋均然不解的看着他。
方柠大方的走过去,坐在宋均然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道:“记不记得我们去费城时,爷爷与奶奶给我们的那些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方家就是邪尊守陵人的后代,他们一辈子只听命于一件事,那就是守护邪尊,我们从墓里安全的出来,他们不会不明白。”
“难怪……”宋均然这才恍然。
第二日上午,两人坐在城门口前的茶寮里,直至看到方府的马车同了城后,才起身回来。
当然了,就这么让方家人送方文庭回风都他们也不放心,宋均然早就派了一组特训队跟随着车队回风都。
而早就接到信的宋浩然,称病在家里不上朝已经三天了。
所以方文庭回到风都时,就算有人再往他身上安什么事,也找不到人了。
宋浩然正与段博宇在家里吃着火锅喝着小酒呢。
回到方府刚安顿好,入夜时分,一个黑影就出现在了方府,他轻车熟路的进了方文庭的房间,看到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他,冷冷的一笑。
“方老爷,您只是去了一趟岳城,怎么病成这样了?难道您的家人见到您生病,都不给瞧的吗?”方宁玉将风帽拿来,露出她那张精心妆扮的脸,眼中全是嘲讽的笑意。
“玉嫔娘娘来此,是看老夫是否还能为您效劳吗?让玉嫔娘娘失望了,老夫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不能再为你所用了。”方文庭冷冷的道。
“呵呵……”方宁玉不怒反笑的又上前了一步:“我说过,废物就不应该留在世上,是你不信的,当初就是你一时心软,将那废物留了下来,现在如何?”
方文庭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恨意:“那个孽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算了吧,如果不甘心的人都会成鬼,那我娘是不是也会变成厉鬼来找你呢?她可是死在家庙里的,很惨的。”方宁玉恨意满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方文庭。
“我也恨你,如果不是你恨心的与我断绝父女关系,我也不会被段家赶出府去,我也不会因为要报仇而与万毒教做什么交易,我也不会身中巨毒,不过,我还是要谢谢您的,如果不是您,可能现在我也不会成为玉嫔娘娘,接受你们的跪拜,也不会站在皇上的身边,也不会遇到赤魅谷的谷主收我为徒,也不会解了我身上的巨毒,也不会灭了万毒教为我报仇,你说我是应该谢你呢,还是应该恨你呢?”方宁玉表现开始狰狞。
“玉儿,你别再相信赤魅谷了,她们的毒会毁了你的,回头是岸。”方文庭突然开口劝道。
“呵呵……”方宁玉再次笑了起来,很是妩媚的用手摸了下头:“为什么要离开,现在我用她们教我的毒,控制了你,控制了三皇子,还控制了皇上,以后这天下就是我的,是我方宁玉的,到时,我会让方宁宣那个贱人跪在我面前,任我践踏,我会让她生不如死……”方宁玉有些疯狂的狞笑着。
“不会的,宣儿是你永远赢不了的那个人,无论你有多强,你都不是她的对手,放弃吧。”方文庭类似自语的嘟囔着。
而他的话,方宁玉并没有听到,因为她正沉浸在自己癔想的胜利中,她好像已经看到自己正踩着方宁宣,看她正在自己的脚下求饶的样子。
直到方宁玉离开方府后,一直隐在房梁上的黑影看着躺在床上还瞪着眼睛的方文庭,他还在自语着什么,不过却没有再发出声音来,有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直到第二天一早,方府的家丁来给方文庭送吃食时,才发现,方文庭已经死了,身体都僵了。
而此时房梁上的暗影早就不见了。
第二天下午,宋均然就得到了飞鸽传书:方文庭,逝!
宋均然闭了下眼睛后,才握着那张字条向府里走去。
而此时的方柠手里也握着一张字条:方文庭,逝!
握着这字条,方柠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她是在想,这个消息是她来说,还是等风都的传信者到来呢?
最后她决定,还是由她先把这个消息告诉程氏,至于方府,就等着风都的消息吧。
方府得到方文庭去世的消息是在五天以后了,方老太爷沉闷的坐在太师椅上,方老夫人在抹着泪。
方柠带着程氏赶到方府时,就见到这两位老人坐在前厅,而方文轩和郑氏并不在。
程氏走到老夫人面前,握着她的手:“娘,节哀。”
老夫人抬头看了眼程氏后,将头靠在她的怀里:“庭儿这孩子死有余辜,我心里明白,但他怎么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是我这个做娘的教子无方,让他误入歧途,现在却死的如此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