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怀音咬住了他的肩膀,留下深深的印记:“建彰,只要你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这一夜,岳怀音仿佛回到了京城,回到了访仙阁,仿佛还是从前被众星捧月的仙子。
她早就知道,自己脱得了皮换不成骨,清心寡欲的生活让她几乎疯狂,她渴望被心爱的男人捧在掌心,也想要把那些不自量力的蠢东西踩在脚底下,男欢女爱,几乎是她身体的本能。
一早醒来,男人还在身边,她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胳膊,可心里忽然沉重地一颤。
凌朝风竟然没有骗她,而他知道国公爷要来,也就意味着,知道在这间屋子里会发生什么。
虽然那天脱-光了衣服,凌朝风都没有正眼看她,可她其实早就被这个男人看得彻彻底底了不是吗?
“建彰,我有件事想问你。”岳怀音道。
“嗯?”定国公睡眼惺忪。
“你知道凌霄客栈吗,他和朝廷是什么关系?”岳怀音问。
“不知道。”定国公慵懒地舒展身体,搂过她说,“怎么了?”
“没什么……”岳怀音生怕自己问得多了,她虽然为定国公杀了很多朝廷官员,但他早就告诫过,她只要杀人,不要问为什么。
定国公笑道:“饿了,咱们吃了饭,去逛一逛如何,带我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是什么样的。”
怀音大喜:“就我们两个可好?”
一样明媚的早晨,小晚晨起在客栈门前扫地,被婢女们赶下来责备:“你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吵着我们夫人睡觉了,还尘土飞扬的,乡下人就是乡下人。”
小晚不想和她们争吵,只好脾气地问:“不知夫人,想用什么早饭。”
那位夫人,吃喝倒是不挑剔,依旧是清粥小菜,略进了一些,便撂下了。
很快,侍卫们又出去了,而她们依旧在店里不动,她们不动,小晚也不好出门。
不过如她所料,今日凌朝风下楼,那两个婢女见了便是呆住了,连她们的夫人,也有些惊讶。毕竟凌朝风的样貌气质,就是在京城,也并不多见。
当太阳明晃晃地照下来,小晚坐在客栈门前无聊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那两个侍卫却飞奔回来,进店后不知说了什么,很快婢女们就来吆喝:“你们店里有马车吗?要弄干净些。”
一刻钟后,这一群人终于出去了。
张婶插着腰说:“可算出去了,赶紧住几天走吧,我们这里可是连皇上皇后都接待过,没见谁像她们这么难伺候,偏偏主子没什么,最可恨身边的人狗仗人势。”
小晚回眸看了眼相公,他平平淡淡的往库房去了,但他一定和小晚一样,猜得到定国公夫人去做什么,她是要去白沙镇上抓-奸吗?
但岳怀音不值得同情,她或许是可怜的,可她更可恨。小晚定定心,便对张婶说:“我要去看看素素,婶子,你去不去。”
张婶说:“我不去了,店里不能没有人,谁知道她们几时回来,让彪叔送你去。”
小晚便跑去和相公说了声,就往白沙村去了。
今日再见素素,气色好了许多,小晚使坏问她讨一块果脯吃,素素舍不得给她,小晚哼哼到:“等下梅雨天时,可别放坏了。”
素素撅着嘴,弱弱的模样惹人心疼,小晚这才说:“我不欺负你了,你别生气,可不许去告状呀。”
陈大娘则抱来一堆零碎料子,对女儿说:“你看看,有没有能使的。”
素素翻了翻,挑出几块,但还是不大满意,小晚问她要做什么用,素素嗫嚅道:“想给大庆做个垫子,放在板车上,再给他做几双布鞋,他总是穿草鞋。”
小晚说:“给二山缝的鞋垫,你先拿去用呗。”
素素嗔道:“那怎么成,鞋码也不一样啊。”
“你怎么知道大庆的鞋码?”小晚问,“他告诉你的?”
陈大娘在边上窃窃地笑,小晚便来拉着大娘,两人跑去外面嘀嘀咕咕,素素探出身子,楚楚可怜地说:“娘,我还是不是你闺女了?”
如此,家里的料子不够使,她们便打算去镇上买,白沙村到镇上不远,走着就能过去。而素素打扮整齐,精神焕发,叫小晚看着好安心。
这边厢,定国公夫人已然到了思韵阁,她手下的人告诉她,定国公一大早和胭脂铺的女人出门去了。
店里的伙计,只当是来了大户人家的夫人,殷勤地招揽生意,可定国公的手下从后院过来,一见她,就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