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子,“你说得也对。”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过去的伤疤早就愈合,就不必再去撕开。
“扯远了,说起千杯不醉。”纪亚宁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又是神秘兮兮地设了个话,“得看同什么人喝酒了。”
我果然心生好奇,便紧着问道,“酒量的多少还有这个讲究?”
“那是自然。”他笑笑,“商界应酬是一码,与美人约会又是一码。该装的时候,那还是得装一装。试想一下,浅酒微尝,微醺的时候由姑娘细腻温柔地照顾着,别有一番滋味,可比单纯喝酒要有意思得多。”
“你又在说胡话。”我嗤笑一声,纪亚宁估计是困了,讲起话来也是迷迷糊糊的,多半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在说什么。
“当真是实话,若是同你在一起,怎么不舍得醉上一回。”他,“想起来,傅绍清酒量与我差不多,必定也这样想的。”
我哑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傅绍清会装醉吗,可这又有什么好处?纪亚宁打了个哈欠,舒舒坦坦地伸了个懒腰,“就快要到了。”
我望着窗外,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是这样,月朗星稀,桂树斑驳,绕过几个关卡,司令部的大铁门便隐隐约约出现在柏油马路的尽头,来回走动着好几个守卫的军官,腰间别着一把长枪,若干影子被拉得极长。车夫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他打量着纪亚宁的眼色,“这畅春园就在前头了,这位爷,咱要不就在这里停下?”
“你怕什么?”纪亚宁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从衣服内袋掏出镀着铂金质地的通行牌,“开到园子里头,这儿的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车夫状着胆子应了一句,又把车速放慢,我看着窗外,明白过了司令部后面就是畅春园的大门。透着裂纹的青砖台阶映入眼帘,我见纪亚宁摇下车窗,迎面便走过来几个军官。
“原来是纪公子。”那人恭恭敬敬笑了一声,只寥寥草草看了眼通行令,便挥挥手,“吱呀”一声,铁门就被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