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像笃定我不会开枪。
我咽了咽嗓子,喉咙有些干燥,我的手指有些发抖,豆大的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傅绍清,你去死吧。”
再一次按下扳机,我闭上眼睛,只听见枪口发出了沉闷一声,什么动静也没有。
是空枪。
原来那是最后一发子弹,早早被我浪费。
我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楼下传开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门几乎是被人撞了开来。
“总司令!”张荃钧来势汹汹,“发生了什么事?”
傅绍清瞪了他一眼,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张荃钧笑容讪讪,转眼便对身后的一干人装模作样地训斥道,“散了散了,夫妻吵架,别大惊小怪。”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说一些俏皮话。
傅绍清向我走了过来,衣领有些皱巴巴。
我扔下那个空荡荡的枪,索性胡乱地朝着他用力地拳拳捶打,尤其是胸口,我知道他那里有伤。
傅绍清只是皱着眉,任由我像个疯子似的对他拳打脚踢的,一句话也不说。
可我却永远都不觉得满足似的,又对准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嘴里有了血的腥味,我才松了力气。
傅绍清的衣衫和头发更加凌乱,完全不复刚才的高高在上,白皙的脸被我的指甲所划破,道道细长的伤口,他的嘴角还挂着血,像温顺得不堪一击的兔子,被豹子狠狠地折凌一番,死里逃生。
我终于停了下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脸,“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是刚刚从垃圾堆里出来的一样。”
傅绍清问我,“解气了吗?”
我真的累了,再怎么样发泄我也不想原谅他。不过是伤了他几下,可与他带给我的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疯子,原来我和傅绍清一样,都凌乱不堪。
吸了吸鼻子,我这才知道,到底什么是伤敌一百,自损八千。
我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死地缠绕了在傅绍清胸口的扣子上,乱做一团,怎么样都解不开。
“你别硬扯,不怕痛?”傅绍清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正在他怀里做斗争的我,“拿把剪刀来吧。”
“你敢?!”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剪我头发,我就剪了你。”
傅绍清无奈,“你不是应该让我痛才对吗?现在又把自己折进去了。”
我气得又锤了他一下,“你这是什么破衣服?”
“不喜欢我就扔掉好了。”
“你赶紧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