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周撕虎遇上了擒虎郎,这可真有趣了”
听着原本陷入颓势的敌军中,突然振作起来连声大喊出来的声浪,后方立阵登台观战的周淮安,也当即露出玩味的笑容来。
虽然这里是南方相对莽荒偏僻的江西地区,在野外遭遇老虎的概率委实不小;而且被当做战绩的应该是体型较小的华南虎,但也好歹是大自然食物链的顶端,想要将其擒拿住或是博杀之可不是一件简单事。
“传我令下,将士们也替周校尉喊一阵好了。。
片刻之后,站在周淮安身前负责扛旗的亲卫沙大,当即就用震耳欲聋的大嗓门呼喝到:
“周撕虎。。”
然后又在层层向外传递出去的过程当中,变成山崩潮涌的怒涛声浪。
“周撕虎。。”
“周撕虎。。”
“周撕虎,干死他个鬼儿的。。”
“撕虎校尉,撕了他个狗养的。。”
正在刀矛并用与突然杀出来拦路的敌军悍将,难分难解拼杀成一团的周本刹那间就听到了;然后不由得一愣就被对方给全力挥撞好几步,差点儿就跌坐在了地上。
然后又变成了某种由衷的激励和振奋之意而揉身反扑回去;对方也像是闻声发了狠一般的挥动手中的短戟,而似若疯虎一般的扑在了近身短兵相接起来。
他们就像是棋逢敌手或又是将遇良才一般,不相上下、势均力敌的一口气拼杀了数十个回合;也在纷乱繁杂的战阵之中清理出了一片显眼的空白来;
因为这两人的厮杀炽烈,就像是凭空掀起了一阵刀兵如雪的飓风,每每有人想要上前帮忙,或是一时反应、躲闪不及而留在原地,就会被裹卷进去误伤、误杀,然后支留下大块的残肢断体。几次三番之后,就再也没有敢于接近和援手其中了。
而失去了这名敌将带动起来的势头之后,麾下所属这只新投入战斗的生力军,也很容易出现了疲态和颓势,而在太平军轮替叠加的真是面前,不断被游刃有余的反弹和压制回去,又慢慢变成了苦苦支撑的守势。
至于战场中其他位置的敌军就更加不堪了,随着一边倒被压过去的声浪冲击和影响之下,居然从压力较小的外围,开始出现三五成群的小股逃亡势头了。
然而受阻当场久战不下,想要转战别处却又被周本死死缠住不脱;这名有着“擒虎郎”别号的敌将也愈发不耐和焦急起来;只见两人身上的汗水与血水尽数混做了一处,光鲜的衣甲上也满是尘泥和豁口,突然对方就震耳发聩大吼一声。
周本骤然刀矛交架起来,却见对方乃是声东击西的倒退开来,显然想要反身退回到自家部下中去;不由心中急切起来猛然左挥矛抵投过去,却是微微失了准头插翻了对方的盔子,而披头散发下来。
这一刻失手,却让对方瞅到了机会而再度回身反扑过来,就是一把抓住了周本的腰带贴身抡戟就砸,被他空手握住横支而暂不得下,另手刀柄就近横抡在对方肩甲上,砸的一声闷哼不止却是丝毫不松。
然而周本又眼疾手快的一头对撞在对方的脑门上,这一下没有盔子防护的对方就吃了大亏;刹那间殷红血色就在眉梢之间迸溅开来,而不得不松开周本腰带;
然后,在他头昏脑涨挥出短戟想要退步拉开距离时,就被周本血流不止的左手死死扣住了刃部,另手按住了肩膀用力一扭一按,刹那间对方惨叫着一边胳膊就软软的松脱下来。
从这一刻开始就胜负既分,虽然对方很快又抽手从腰间拔匕,而狠狠刺在周本的腰肋上,却也给拧脱了另一只手臂,而将敌将整个人高高的倒举起来,又一头反撞在地上就此昏死过去。
随着敌军中的这名“擒虎郎”被数杆旗杆合力架起来,高高的天在空中示众。一时间那些犹自在困兽犹斗的苦战中的敌军,就像是被点燃了一个无形的大爆杖般,又像是被狠狠砸断了某种精神支柱似的;转瞬便就在夹杂着惊呼和哭喊的喧声哗然中,开始全面崩溃了。
“看起来还是咋们的周撕虎更胜一筹啊,居然当场把对方的额擒虎郎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