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的将旗倒了。。”
“天赐良机啊。。”
“快快,都杀上岸去啊。。”
“称他病,要他命啊。。”
白多禄身边更是炸响开来如此的叫吼声。然后就见那些密密匝匝的大小船只,相继抵靠在岸边有争相跳下一群群的各色武装人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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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符八年,七月二十七正己日,张承范等人率领军队赶到华州。然而,迎接的他却是一座空空荡荡的寂静死城;好容易找到了一个躲在家里的老苍头,才从对方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述中,晓得了之前发生的情形。
却是恰好华州刺史裴虔馀奉旨迁任外镇观察使,却是不告而别提前出走。结果第二天士兵百姓闻讯全都逃进华山避祸,剩下城里一片空虚萧条,州城库房里只剩下尘埃和老鼠的脚印。
所幸好搜罗来搜罗去之后,居然在一家大户的粮仓里还有一千多斛陈米,张承范当即让军士们带上三天的粮食,才得以继续进发。然而一路上尽数是空荡荡逃亡之后村镇与驿馆。
当八月月初一,张承范等人率领军队抵达潼关,搜索草木茂密的地方,才找到村民一百多人,让他们搬石头,汲水,为守城做准备。
待到进了关城之中,张承范才有得到另一个噩耗,却是齐克让的军队都已经即将绝粮,士兵们斗志早已然时一落千丈。
而就在当天,黄巢的前锋部队抵达潼关城下,只见白色和赭黄色的旗帜交杂在一处,漫山遍野的望不到边际,令人心胆俱寒。
而在长安城中的大明宫附近,重新集结起来的神策军营地中,则是一片哭喊连天的局面;而在军城上望着这一切的宰相郑畋,则是面容扭曲气的嘴巴直哆嗦却再也没法说出话语来了。
而身在侧旁的飞龙使兼枢密使、八道招讨副使杨复恭,却是满脸尴尬与无奈的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解释和明言了。
因为这些在京的神策军士兵,大都是长安富家子弟,贿赂宦官而挂名于军籍,以获得优厚的赐给,但这些人平时穿着华丽的衣服,骑着快马疾驰,凭借宦官的势力气焰嚣张,却从未参加过战阵;
如今听说要上前线与反贼对战,与神策军相关的人家里,到处都是父子相聚抱头大哭,或是家人拉扯叫喊连天的悲苦情形;
而就在昨夜里,就有人相继成群结队的越营墙而走,而看守和巡逻的军士甚至无法制止,又害怕事后的追责,于是也一起脱了袍服丢了兵器潜逃而走了。
天明后留下来的,还有许多是来自大户人家填补名册的奴仆,或是用金帛雇来居住在病坊的贫苦人代行;或者干脆就是无处可逃、无处可去泼皮无赖、恶少年,在临时充数。
这些人往往不懂得操持兵器,也难以背负沉重的衣甲。一站在营地中不但毫无阵型的队列可言,就连兵器也拿的七倒八歪,当场就露了原形。
因此所谓的京中后援军马,在这里就成了不择不扣的笑话了;郑畋甚至怀疑,自己若干将他们继续派遣出阵的话,只怕一走出京城的大门就会马上四散不复了。
“还请郑堂(老)首保重,这毕竟多年下来的积弊日久,一时之下也是无法可想的事情。。”
虽然尴尬和无奈之际,杨复恭还是硬着头皮的宽慰他道。
“如今京西八镇的神策子弟依然在赶赴前来途中,根据马报已然过了奉天了;只要前方将士能多坚忍一时;便是还有办法挽回的。。”
“某已然取大内诸库之资,在渭桥多处置办下了粮台所,以为中转和接应之需。。”
“这关中之地毕竟是供养彼辈的乡梓、故里;就算是朝廷未能拨给出界粮和资身钱的缘故,他们也是有足够的缘由奋战到最后一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