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仆当誓死追随圣主,克复故都。。”
然后,在这一片激荡不已的叫喊声中,突然有一个不怎么有力的声音道:
“小臣愿奉上桂管布一千段,灰盐八百石,以助王师!”
刹那间众人目光都随着脸色微微宽雯的天子,聚集到了这名绯杉臣属身上,却是左千牛卫中郎将兼西川节衙孔目林深河;然后不由恍然大悟起来,却又暗道怎么就让这厮抢了先手呢?
只见他们连忙开声附和和表态道:
“臣仆愿献钱五百缗,彩缯三百件。。”
“下臣尚有银饼一百,金器若干,惟奉圣上。。”
“臣可出稻米三千石。。。”
“。。。。”
于是在这一片群情汹涌和众志成城之下,每一个人都当场竞相喊出了一个数目,哪怕是地位最为卑微的小内臣或是来自边境的藩部头领、使节也不例外。
毕竟,抢先报效圣主为国解忧的首功固然是抢不到了,但是这么多人争相表情之下,哪个没有及时响应或是当中落于人后的话,无疑就会被人给记住的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不久之后,重新决定泛舟南池之上的唐僖宗,也在四平八稳的画舫当中,对着随侍身旁的内侍少监李文革道:
“还是克公最为知情体意啊,安排下的那个林千牛,就表现的很是不错啊!”
“回圣主的话,这老奴就不敢居功,乃是那林千牛的自发而举啊!”
李文革却是老脸如花的卑声道:
“竟还有如此位卑不忘报国的忠义之人,自当是该好好的嘉勉一二才是啊。”
年轻天子不由别了别眉头,
“主上圣明,是老奴眼界浅了;不过那林千牛之前也不过是崇州一介商贾,多亏了行在的赏识才得以侍奉驾前,又给赐了好门第的婚事,一心竭力报效也是情理之事啊!”
李文革半是自贬半是暗垮道:
“那也得好生的彰扬以为典范啊,难不成偌大的行在之中,尚不如一个来自黔地的边荒之人尽心王事?”
唐僖宗在这一刻也似乎想起来这么个人,不由
“是老奴想得差,回头就去补救一二。。”
李文革连忙自承其咎道:但是在心中却没有多少失落和不甘之意,因为他通过这个小小的意外和偏差,给某些人上眼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下一刻外间就传来了新的通报声,却是兵部尚书张浚,连抉行在左右统军周宝和刘巨容前来觐见。然后唐僖宗才重新正色襟坐着对着李文革交代道:
“眼下行在内报效上来的数目,就由克公前去笃实把;当然了,诸位臣公和内使之人,都是随朕赴难的中坚之士,所谓的奉纳进可酌情减免呼。。”
“主上恩德如海,老奴愧感涕零了。。但若非如此,又怎见对主上的一片赤诚心思呢?万万不可退却的啊!”
李文革连忙表态到:
“你这老猴儿的心思啊。。。那就换个章程把,”
唐僖宗摆摆手道,就听珠帘响动着张浚等人已经走了进来。然后唐僖宗才对着他们继续道:
“如今各方奉纳的事情,寡人也给定下一个章程把。”
“谨遵圣音。”
张浚三人齐齐拱手聆听道:
“那些钱粮帛米的杂色之物,就不要送进大内来了,直接转到供军专库之中;”
唐僖宗看起来眼神清明的侃侃而谈道:
“其他的金宝器物半数归入行在,半数为朝堂的日供之资。一切事宜还是以筹备军前所需,并且接应郑相的西路人马用度为优先把!务求要一举合力,踏平贼氛。。”
“主上明见万里。”
这一刻,张俊等人都不禁有些惊讶和振奋起来了。因为这位天子居然不在暨此要求修建什么宫室和行苑,游玩设施之类的,顿然让人很有些不适应了。
事实上,在这次奉献的诸多财帛当中,最有价值的反而是那八百石盐货了;不但在如今的蜀地堪称价值不菲,而且到了更加缺盐的西北之后,更是价值不菲而是用来犒军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