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与不恨都已经不重要了。”苏牧婉莞尔，“我现在过得很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

苏牧晨点头，“嗯，现在瞧见你和姐夫幸福，就是最好的了。”

“牧晨，这几年你在国外过得很难吧，其实我这个当姐姐的一点也不称职，从来没有去看过你，对你的关心始终都不够。”

苏牧晨摇头，“姐，我过得很好，每天都很充实。”

即便知道自家弟弟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才说这些话，但是她依旧很感动，这几年她的确对苏牧晨关心不够，很多时候都不了解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也不能够为他排忧解难，但是所幸再怎么艰难的日子，他都已经挺过来了。

苏牧婉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打断了苏牧晨的话。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不由紧蹙，她最害怕也是最不想这个号码出现在来电显示屏上，从来周书芸给她打电话都没有什么好事情。

“姐，是谁打来的？怎么不接？”见苏牧婉迟迟不接电话，苏牧晨出声询问。

苏牧婉回了神，还是划了接听键。

“牧婉，你爸快不行了，你和牧晨快来医院。”电话才接通，便传来周书芸痛哭的声音。

苏牧婉怔愣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的脑子里嗡嗡直响，一直回荡着周书芸说的话。

苏祁哲不行了，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苏牧晨方向盘一下子偏了，他伸手拿过苏牧婉手里的手机，对着电话那端出声说道，“我们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以后，苏牧晨立马转变了方向，直接往医院方向开去。

“牧晨，为什么会这样呢？”苏牧婉呢喃出声，即便她和苏祁哲的感情并不深厚，即便她并不是他的女儿，可是当听到他快不行了，她的心里还是会难过。这个男人从小都在她生命里扮演爸爸的角色，即使这个爸爸从来不疼爱她。

苏牧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姐，马上就到医院了。”

“牧晨，从小我就希望他能够多关注我，能够像疼爱苏云曦那样关心我，可是他从来都是忽视我，那个时候我以为是我自己做的不好，以为自己太笨没有苏云曦优秀，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注定了的，因为我不是他的女儿，所以他才会漠视我，我的存在都是在提醒着他的耻辱。”

“不是这样的，姐。你很棒，你是最优秀的。你比苏云曦要优秀得多。”苏牧晨不喜欢苏牧婉说些丧气的话，在他心里，苏牧婉从来就是最优秀的。

匆匆赶到医院，却在走出电梯口快要靠近病房的时候，苏牧婉的脚步慢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去见苏祁哲。

是女儿吗？可是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过女儿，更何况她和他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牧晨是他的亲生儿子，她不能让牧晨留有遗憾。

“牧晨，你快进去，你快去看看。”苏牧婉催着苏牧晨，她是知道的，苏祁哲和苏牧晨之间的关系，比她和苏祁哲之间好得多。

苏牧晨还没有开口说话，周书芸正好哭着推开门，瞧见苏牧晨，立马出声喊道，“牧晨，你快去见见你爸，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他快不行了。”

闻言，苏牧晨提步便往病房里面跑。

苏牧婉站在原地，看着哭泣的周书芸，有些木楞。

即便到了最后一刻，苏祁哲终究没有将她当成过亲人，在苏祁哲眼里，她从来都是一个陌生人。

连同她的母亲周书芸也像是根本没有瞧见她，对方满心满眼装着的都只有弟弟牧晨。

瞧见苏牧晨进了病房以后，苏牧婉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尤为的孤独，像是一个孤魂野鬼，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停歇的地方。

“牧婉，你怎么会在这里？”韩墨言从另一端走来，他手里抱着一束花，原本是打算来医院看望一个朋友的，却没有想到会遇见苏牧婉，他有些疑惑和讶异。

苏牧婉回了回神，毫无预兆的自嘲了一句，“韩学长，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牧婉，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告诉我。”从沈小柯那里知道苏牧婉的眼睛好了以后，他便一直没有再去打扰苏牧婉的生活，可是为什么此刻的苏牧婉那般脆弱，那么让人心痛。

苏牧婉望着韩墨言，苦涩一笑，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如果知道的话，也就不会像此刻这般痛苦了，有时候她甚至在想，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要对她这般残忍而又不公平，为什么要让她经历那些本该她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不明就里的韩墨言一只手搭在苏牧婉的肩上，眼里满是对她的担忧，“牧婉，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是陆景年吗？”

他只能这样去猜测，只有陆景年这个男人才能够影响苏牧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