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架其实吵得莫名其妙,但我忍不住不发火。
我已经完全不敢去想那件事是真的假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它是真的,我就立刻跟繁音离婚。我受够了。
之后米雪就拿着纸巾给我擦眼泪,一边轻声安慰我。
许久,身后再度传来开门声,繁音的声音传来:“进去。”
米雪“哦”了一声,进去了。
我低着头,看着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站到我面前说:“回去吧,我爸着急了。”
我便转身往回走,没有听到拐杖的声音,看来他还在外面。我有点想扭头看看,想想还是算了。
也许是因为我现在要得多了,也许,是因为我以前太好对付了。
我和米雪一起回去,米粒依然在,坐在原地跟繁爸爸聊得很热络。
我坐下时,繁爸爸很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但也没说话。我不知道如果他听到米粒儿子那件事会是什么反应,也许他会比较高兴吧?里外都是他孙子。
稍久,繁音也回来坐下了,手在桌子底下拉了一下我的手,被我抽出后就没再尝试。
气氛十分尴尬,接下来繁爸爸便说要走了,他先上了车,我也想去坐繁爸爸的车,却被繁音扯住手臂,只好作罢。
繁爸爸的车走后,米粒也要上车,繁音又扯着我过去拦住她,问:“你刚刚的话是真是假?”
米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快点。”繁音使劲捏住了她的手臂。
“疼!”米粒不悦地说:“还是那么粗鲁。”
繁音阴了脸:“不交代我现在就绑你回去。”
米粒道:“万一我是卧底呢?”
“杀了喂狗。”
“那你儿子怎么办?”她说这话的同时又瞟了我一眼:“你好像还没儿子吧?”
“掐死陪你。”繁音冷着脸说:“说。”
她才不像我这么怂,完全不怕他:“随便你。”
繁音松了手,命令:“带来给我看。”
“再等等吧。”她又瞟了我一眼:“你想他可以去看看他。”
我真的受不了了,使劲甩依然甩不脱繁音的手,干脆使劲推了他一把。他身子一晃,松了手,被米粒扶住了。
我转身想走,又发觉只剩繁音的车,想拦计程车却怎么也拦不到,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是繁音。
我不想接,但他一直打,我只好接起来问:“干什么?”
“回来。”他的语气冷冷的,他一向对我耐心有限:“我懒得再去追你了。”
“我自己叫车回去。”
“不想挨打就回来。”他的语气愈发严厉。
“来打。”
反正从来都只敢打我,对人家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他好久才开口:“行,苏灵雨,你真是疯了。”
我没说话,只看到他的车开了过来,司机下车拉开了车门。正打算挂上电话,便听到那端传来他的声音:“上来,咱俩去离婚。”
我便挂了电话,上了车。繁音靠在里面,面无表情地吩咐司机去政府大楼,一边打电话叫律师先去安排。
距离很远,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
我们到政府大楼时,律师已经站在门口,说都安排好了,但有几份文件需要我俩亲自签字,近期内就能开庭。
繁音毫不犹豫地下车往过走,我一边磨磨蹭蹭地下去,一边在心里想:他欺负了我那么多次,无理取闹了那么多次,我都一直舍不得走到这一步。我今天只是跟他吵了几句嘴,就要闹到这里。果然在婚姻里付出的多的人才会珍惜。
我下车时繁音已经走到了大门口,扭头不悦地催促:“快点!”
我只好加快速度跟上去,心想刚刚律师说抚养权会判归我,那也是不错的。
繁音就全程板着脸,直到进了办公室。我俩坐在椅子上,回答了一些问题,工作人员便把文件交给我俩,让我俩签字。
我先是没动,但余光扫到繁音极快地在第一份上写下了自己的签名,心里忽然明白他是来真的——我本来还有点以为他是故意气我的。
我便没再想什么,一页一页开始翻着签,签到第三个时,繁音的声音忽然传来:“别签了。”
我没理他,继续签第四个。
“我叫你别签了!”他攥住了我的手腕,我疼得住了手,他又扯过了我手里的纸,一把扯成了两半,站起身命令:“走。”
工作人员连忙叫他,命令他呆在这里,然后问我他是不是有家庭暴力,说如果他有家庭暴力,那就立刻请警察过来,我可以换个方式起诉他。
繁音看向我,但我不想说话。
警察很快就来了,不由分说地把我俩领进了警察局。
接着就是不停的问问问,作为一个警察密切关注对象的老婆,我被警察问得快要吐了。
直到傍晚,我俩才被阿昌捞出来。